姜煦道:“他就成日蹲在浮翠流丹門口呢。”
傅蓉微蹙眉:“那他遲早會引起蕭磐的注意,你有沒有提醒他小心。”
姜煦道:“我們已經談過了。”
傅蓉微主動伸手將柜門拉開,坐在他對面的繡凳上,問道:“他怎么說?”
姜煦道:“他是個非常精明的人,有關我們正在查的事情其實不用說得太露骨。”
傅蓉微道:“那就好。”
姜煦道:“他吃虧在身手上,他進不來庵,王妃能傳遞給他的消息又太少,也難怪兩年多了他連根毛都沒查到。”
傅蓉微坦誠道:“我今日見了蕭磐,我們會接觸一段時間,我試著在他身上找破綻,但不好說一定會成功,他太滑了。”
姜煦道:“難啃的骨頭可以放到最后,別忘了還有個陽瑛郡主。”
傅蓉微對陽瑛不抱希望:“那是個糊涂人,能知道什么。”
姜煦搖頭,道:“重點不在于她知道什么,你該考慮一下她能幫我們引出什么。”
傅蓉微經他點撥,認真思慮起來。
陽瑛郡主是局中人,盡管她是個糊涂的,接觸的東西也不深,但無意間的一舉一動都是線索。
她其實經不起深挖。
傅蓉微道:“如果有機會,倒是可以一試,可惜我現在是見不著她了。”
姜煦道:“那不是問題,我將她誆騙到靜檀庵,你借機制造巧合遇見她。”
聽起來是個很周密的計劃,可實施起來不一定容易。
傅蓉眨了眨眼:“你打算怎么做?”
姜煦沉吟了片刻:“不忙,讓我再想想。”
室內又安靜下來。
傅蓉微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先休息,明日再議。”她雙手合上柜門,照舊給他留了一線喘息的縫隙。
姜煦聽著外面床上窸窸窣窣的動靜,傅蓉微躺下了,卻沒睡,呼吸一直都是亂的。姜煦更睡不著了,此事不能拖久了,必須盡快搞定,否則等到他動身回關外,馠都這大到沒邊的爛攤子只能靠傅蓉微一個人收拾。
他們各自心里發著愁,合不上眼。
夜半傅蓉微翻了個身,姜煦也換了個姿勢,將雙手墊在枕下。
傅蓉微伸手撩開了床幔,輕聲問了句:“你也還沒睡嗎?”
姜煦悶在柜子里回了一句:“在想事情。”
傅蓉微從床上爬起來了,她最近幾日都是和衣睡,身上的裙衫一絲不亂,搭了件厚實的外裳,又坐在了柜子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