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瑯一邊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邊復述了那日所見。
一個鬼,紅衣裳,長頭發,八只手,腳下生根扎在淤泥里……
她上次也是這么說的,傅蓉微以為她被嚇傻了胡說八道。
可如果一個人能將一件事情完整的重復兩遍。
那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可傅蓉微在河底所見那人分明穿的是白衣。
致幻。
看到的其實不是真實的。
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
傅蓉微點頭:“我知道了。”
她們那日落水之后,本該死的,能活多虧了皇上和姜煦,也是命大。
瞧瞧,馠都里的水多深啊,還沒進宮呢,每走一步就是一個釘子。
有了傅蓉微遞上去的兩幅畫,案子很快告破。
皇上的禁令沒解,后妃仍在禁足中,但倒也沒聽說皇上另有追究。
死了一個歌姬而已,案子壓在了皇上的案前,意思很明確,到此為止了。
春狩照常進行。
柳錦婳約傅蓉微騎馬,傅蓉微說不會,柳錦畫自告奮勇要教她,傅蓉微淺學了點皮毛,便跟在柳錦畫的身后,開始繞著山道跑馬。
柳錦婳跑的快,可傅蓉微不敢快,她溜著馬散步,前面的柳錦畫帶著丫頭越跑越遠,慢慢的就見不著影了。
傅蓉微無奈停下來,讓馬兒吃草。
山間幽靜,春寒料峭,一動不動呆久了有些冷。
傅蓉微不想往山上走了,決定在此等著柳錦婳下山。
誰料,忽然之間,天上烏云密布,炸起一聲爆雷。
雨來了。
傅蓉微手忙腳亂牽著馬到樹林里避雨。
可這匹千挑萬選的溫馴小馬在這個時候驚了,蹄子亂刨,掀翻了傅蓉微,長嘶一聲,就跑了出去。
傅蓉微摔了一身的泥也顧不上,剛往外追了幾步,只聽一聲破空的箭響,她的小馬應聲而倒,鮮血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