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偏頭望著她。
蓉瑯道:“二姐姐往后面去了,身邊一個人也沒帶,合適嗎?”
傅蓉微往蓉珍離去的方向瞧了一眼,也低聲說:“腿長在她身上,她覺得合適就合適,我們難不成還能把她拴起來?”
蓉瑯訕訕的松了手。
柳佳她們的話題還在繞著姜煦,說:“約莫姜少將軍過了而立年,便要被皇上召回馠都了。”
有人問:“你這又是從哪聽到的消息?”
柳佳說:“瞧你們那淺薄的樣子,這消息還用費心打聽么,皇上今年迎了姜少將軍回都,第二日便在東府門外面的大街上物色了一處府邸,那一片可都是重臣們住的地方,府邸規制大的很,位居東邊,但是皇上卻按在手里,還沒放出話來要賞誰。我爹說來,那就是給姜少將軍留的。”
——“當真是盛寵啊。”
這一消息可非比尋常,可惜蓉珍已經離席了,沒聽見。
傅蓉微想的遠了些。
提到了那東府門的府邸,她是有印象的。
也是上輩子的事。
皇上給姜煦賜了表字“良夜”,一同賜下去的,還有一處府邸。
姜煦的父母都還守在關外,皇上想剛把姜煦召回身邊留用,但是那時候不巧,由于皇帝的身體狀況不佳,關外的北狄有些張狂,接二連三的過境搶掠,姜煦一時半刻走不開,于是照舊在馠都住了幾日,便趕回關外了。
然后那一走,他們君臣便再沒有見過面。
盛寵二字,姜煦擔得起。
傅蓉微望向園子深處的方向,見蓉珍遲遲不見回轉,也真擔心在此地鬧出什么事,于是也向諸位姐妹告罪一聲,帶著蓉瑯往后邊找去。
而此刻盛寵的姜煦已經躺在草里睡了小半個時辰了。
他是被踩醒的。
其實憑借他的警惕,半夢半醒見,已聽到了腳步聲靠近,但是懶得理會。
在馠都的富貴鄉中,不用日日枕戈達旦,他渾身都放松的很,在這里也不會有人要了他的命。
只是煩人一些罷了。
那一腳踩在他的指骨上,雖然沒怎么用力,但十指連心的疼還是讓人無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