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說,“我給你幾個月,傷心夠了,逃過了,就回來。但是,如果你膽敢chu雍京城,我絕不饒你!”
然而我最終還是辜負了他。
崔碧城手yan通天,在文湛布xia的天羅地網中,都能把我和尹綺羅偷運chu城。我們到了直隸的邊境,崔碧城打扮成一個叫花zi的樣zi,走過來,遞給我一袋zi錢。
他說,“既然打算走,就走的遠遠的,別在大鄭的土地上打轉。東邊chu海到封國,西邊chu玉門關到西疆,北到匈nu,南到珊瑚海,到哪里都好,你也別告訴我你要去哪兒,我也不想知dao。等到有一天,你想回來,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活著,你就過來找我。如果我死了,你就給我燒紙好了。”
有那么句唐詩叫什么來著?
羌笛何須怨楊柳,chun風不度玉門關。
玉門關這個地方像足了當年阿伊拉為我描述的西疆故土。黃沙遍地,枯骨成排。到chu1是那種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朽的胡楊,還有用黃土夯成了城墻,我似乎看到城墻上飄dang著狗尾草。
玉門關外,和大鄭截然不同,那是一片沒有記憶的土地。
通關的時候,有些麻煩,也許我們的樣zi并不像來往于西疆十六國的商旅,所以被守軍攔住問了幾句。
“你叫什么?”
“趙毓。”
“哪里人士?”
“雍京。”
“chu玉門關zuo什么?”
“送故友的骨灰歸葬天山。”
那個守軍又看了看我,diandiantou,就把通關文書還給我,可是這個時候,旁邊來了一名穿著奇秀衣服的軍官,如果這里不是大漠,看他那個清秀的樣zi,我會以為他是個宦官。
他走過來,手中端著一個木制的盒zi。
這個軍官什么也不說,就這樣放在我的手中。
我打開,里面放著一塊玉佩。應該是南詔jgong的,正經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稀世之珍。玉上九龍環繞,正中用大篆鐫刻著‘文湛’二字。玉佩上纏著黑絲,金線,還有一些紅se的絲,很喜慶,像是大婚時候選用的吉祥顏se。
是皇帝的生辰玉pei。
一旦許給,生死相隨。
我的手指翻過它,見背面又刻有三個字:――我等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