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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閣老冤枉，杜侍郎也冤枉，皇后冤枉，這一切都不是這樣的。不是……”

皇帝慢慢撫摸他的tou發，yan睛中俱是痛心，那種只有zuo了父親之后才明白的gan覺。他一定以為他的兒zi被嚇瘋了。

“別怕，羽瀾，別怕兒zi，有父皇在，誰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不！”羽瀾忽然尖叫著，他手指著文湛，“父皇，都是他，一切都是他！是他告訴兒zi，說皇長zi不是父皇的親生兒zi，讓兒zi去查的。是他，是他給了杜閣老那筆賬，說是崔碧城貪墨了一千萬兩白銀，他讓杜閣老徹查江南！也是他，偷了兵符給裴榕，讓他協助皇后調兵，可誰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所有的兵a都換成裴檀的人了……還是他，還是他……他說，父皇的shenti一天不如一天了，他讓兒zi偷偷找人尋個方zi，……說要將父皇，讓父皇病了就好，只要父皇不理朝政，父皇就不會查杜家的黑賬，也不會廢了兒臣了……”

皇帝的聲音輕ruan柔和，他細細的問羽瀾，“這些都是文湛讓你zuo的？”

“……”然后他才哆嗦著輕聲說，“是……”

啪！——

一個狠絕的耳光，就扇在羽瀾的臉上，羽瀾嘴角全是血。

“你就敢瞞著朕去zuo？！”

半晌，羽瀾才gun起來，抱住皇帝的tui繼續哭，“父皇，兒zi錯了，兒zi知dao錯了，父皇，……父皇……”

“李芳！李芳！你把老三送到……送回嘉王府，勒令他閉門思過，不許見客！”

“是。”

李芳一聽這里有莫大的gan1系，連忙過來，叫了綠直，他們兩個人連拖再拽的，把羽瀾也給nong走了。

偌大的大正gong正殿，只有我，皇帝，和文湛。

文湛沒有抬tou，他低著tou，淡淡，忽然嘴角微微一揚，嘴唇邊上凝結了一個詭譎的笑，就像一個俊i的白玉面ju，被yg生生的撕開了一daokouzi。

他端正的，無可挑剔的磕了個tou，“父皇。”

文湛n本沒有為自己辯解。

皇帝到不說話了。

很久很久之后，皇帝疲憊的聲音說，“成大事者，至親可殺。從崔碧城開始，一直到江南巨案，杜家私賬，再又有朕中毒昏迷，皇后擅權，甚至連承怡的shen世也可以拿chu來zuo文章。你表面上和朕聯手，借著朕中毒而示弱，想要引蛇chudong，背地里卻有挑唆裴家專權多事。真是佛是你，鬼也是你！”

我越聽越心驚。

我側yan看著文湛，就像看著一tou惡鬼。

皇帝冷笑，“好一個太zi！幾年來，布xia天羅地網，步步為營，算無遺策，這是怎樣的心機？朕錯了，原本朕只想用杜皬磨練你，誰想到他二十年的樞機宰輔，杜氏一門滿朝的門生故吏，裴家百家望族在你的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有你這樣的兒zi，我就是死了，也能han笑去見大鄭的列祖列宗。”

文湛不說話，就那么直tgtg的跪著。

皇帝忽然悲涼的說，“這個世上，你就是孤獨一人了，稱孤dao寡，……”

太zi答dao，“不，兒臣不是孤獨一人，兒臣還有他，……也只有他了。”

我就看到文湛看著我，忽然他笑了，清清淡淡的，像萬丈紅塵中一朵青蓮。

鳳化三十一年，七月的這場謀逆紛爭就此落幕。

當朝皇帝只有三個成年皇zi尚在人間，經此一役，我被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