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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羽瀾的一母同胞。

杜皬這只大閘蟹有本事。

二十年的nei閣首輔，二十年來，我爹最親近的大臣，在權勢熏天，罪業滿盈的時候，還能得到我爹真心的眷顧，就這一dian，老崔敢跟他們死磕，崔碧城就死定了。

然而，老崔和我想法不一樣。

我到留園的時候，他正在釣魚。

他聽了我的話，又看了看我手中捧著的檀木盒zi和里面的袍zi，他單手撐桿，另外一只手握著永嘉名士造的紫砂手壺，一kou一kou的xi著茶shui。

他說，“請人喝酒，是有很大學問的。楚漢相爭的時候，項羽請客請的是鴻門宴，宋太祖杯酒釋兵權，這都讓人寫成歷史，變成話本戲詞，每天演，給人解悶的。這都夠驚心動魄了，可是和太祖的那句‘今朝共汝飲，白刃不相饒’一比都差了一kou氣。還是太祖狠，請客的時候大家都是好兄弟，那些人可是跟著他南征北戰，生死與同的好兄弟，可太祖到了sharen的時候連yan睛都不眨。承zi呀，你說，你家老爺zi請杜家爺倆喝酒，是啥意思？二十年的nei閣首輔，就算和皇上的ganqg再nong1厚，也讓他們自己的囂張跋扈，賣官鬻爵，貪贓枉法給消磨殆盡了。皇上不會坐視不guan的。”

這次終于輪到我斜睨著老崔了，我問他，“那你的意思是，我爹請客只是為了告訴杜大閘蟹，他的好日zi到tou了？”

老崔不說話，閉著yan睛，腦袋些微還有些晃，似乎在gan受傍晚微風愜意的gan覺。

“安靜，安靜承怡。釣魚就是要平心靜氣，jruwu我兩忘的境界，你說的那些朝廷上的事qg，俗，俗不可耐。不可說，不可說。”

看他搖tou晃腦的樣zi，我抬腳踢他的屁gu。

“哎呦！”他松開魚竿，rou著屁gu，一撇嘴，不說話。

我說，“老崔，你這個白yan狼不懂。我爹和你不一樣，他重qg重義，幾乎有些俠骨柔chang。我有一種gan覺，他對杜貴妃，對杜皬，對羽瀾是一種真心實意的維護。不說qg誼，說別的，杜皬幾十年的nei閣首輔大臣，勞苦功gao，見過的言官比你見過的烏鴉還多，被彈劾的奏折比你讀過書的還多，在他面前被丟官罷職，被殺tou，被囚禁，被秘密chu1決的政敵比永定河的王八還多，這樣的人屹立朝堂六十年，不動如山，你覺得，你有幾斤幾兩能gan1tg他？再說，杜閣老畢竟也是你的老師，人家提攜了你那么久，讓你能到毓正gong讀書，還認識那么多王公大臣，說到底，他對你不薄。雖然說大義滅親不是錯，而這種過河拆橋的事，zuochu來有些缺德。”

老崔忽而一笑，“他對我的恩qg，我一輩zi記得。不過……”

他的yan神有些復雜，紛亂浮躁，我不知dao他在想什么。

他很快轉移了話題，說起皇帝shen上來了。

崔碧城說說，“這個，重qg重義是好事，不過重qg重義并不意味著就不sharen嘛。太祖也重qg重義，據說他殺開國元勛的時候哭的像一個淚人，幾次嘔吐，差dian斷氣，可是最后怎么著了？那些開國元勛十之七八全家老小去見閻王爺了。皇上也是。先皇駕崩的早，皇上沖齡登基，攝政王輔政，攝政王和皇上是骨肉至親，說句滅九族的話，皇上對攝政王好到差dianguan他叫親爹！當年皇上親政后，把攝政王驅逐到蠻荒之地去‘游歷’，半個月之后攝政王病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