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出去吃飯從不叫她,回來在寢室里絲毫不顧及她,開心了又笑又鬧,不開心了又吵又叫。
今天她們剛吃完飯回來。
周游走出宿舍,忽然發現外面下雪了。
路邊的松樹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鼻腔里溢滿清冷的雪香。
“呀?下雪了呀!一定很美!”簡然在電話里驚嘆,“不過下雪了你就先回去吧,年后我去韓國表演的時候咱們再約!”
掛了簡然的電話,周游看見爸爸發來的消息。
爸爸問她有沒有六千塊錢,他得買藥,沒有錢了。
看到這條消息的周游,心里生出一陣厭惡和難過交織的情緒。
厭惡是因為他自作自受。
今年下半年,周游的爸爸做了一次胃部手術。
醫生分明囑咐了少煙少酒,可他卻依然每天酗酒,從早上起來喝到中午,睡一個下午,晚上起來接著喝。
喝酒的時候有錢,怎么吃藥就沒錢了?
如果不喝酒,怎么至于做手術,怎么至于要吃這么貴的藥?
難過是因為,曾經大手筆在她身上花錢從不心疼的男人,如今卻找她要區區六千塊。
他那么愛面子的人,一定是沒辦法了。
【我現在沒工資,一個月就1000塊錢,還要吃飯】
【你答應我不喝酒了,我就把錢轉給你】
爸爸久久沒回消息,周游等消息等到在雪夜里冷到跺腳。
她沒等到爸爸的承諾,把兩張卡里和微信的余額湊了湊,總共5350,轉給爸爸,轉身去便利店買了方便面。
三包方便面,是她未來一周的全部伙食。
簡然還在聯系朋友,蔣云程告訴她,今年過年他會和爸爸媽媽一起過,現在正在吃飯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