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愣住了。
她只顧著過來找他,卻完全沒想好要說什么。
尤其是,徐陳硯現在像個沒事人一樣,她反而顯得多余了。
她似乎有點沖動,忘了徐陳硯是個沒情緒的人了。
四目相對,簡然急中生智,隨口扯了個理由:“我就是忽然想問你,咱們明天幾點的飛機回國啊?”
徐陳硯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早上十點四十。”
“哦。”簡然點點頭,轉身要走,“行,那我睡了,你也早點睡。”
她剛邁出一步,身后卻傳來徐陳硯的聲音:“嚶嚶。”
她回過頭,看見他站在門口,燈光從他身后灑下來,勾勒出他修長的輪廓。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我有點難過。”
哎?
簡然心里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于,她以為對方會難過,對方就“正好”難過了。
可是,對方分明是一個從來沒過產生過“難過”情緒的人。
他的“難過”像是知道她想安慰他,所以迎合她。
這種感覺一瞬即逝。
畢竟徐陳硯是真的輸了比賽。
簡然走到他面前,像他平時那樣,踮起腳,輕輕揉了揉徐陳硯的頭頂:“誰能保證一直贏呢?躺躺貓已經很厲害了。”
徐陳硯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肩膀。
忽然親密的舉動,嚇了簡然一跳。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徐陳硯大概是太難過了。
酒店的樓道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徐陳硯抱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
兩個人緊緊貼著,沒有一絲縫隙。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頸側,讓簡然的心跳止不住加速,耳尖的熱度蔓延到臉頰。
在一片心亂如麻里,簡然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這個晚上,簡然沒睡好。
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高中去尼圖爾友好交流的那天。
夢里她和徐陳硯看到泳池里那對衣衫不整的男女,可當她走近,卻發現那兩個人是她和徐陳硯。
……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