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無力地灑在無人的座位上,映入扶手落寞的影子。
地鐵再次啟動,簡然看著漆黑地鐵里無人問津的廣告牌,心里又生出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炙手可熱的國手,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他不再是只考慮她的躺躺貓。
可是簡然只能接受,因為她知道躺躺貓是獨立的個體。
從來就不是屬于她,只讓她開心的躺躺貓。
地鐵到站。
下地鐵。
走到小區里。
和高銳生告別。
準備回家的簡然,在她家單元門門口看見了剛才她怎么夠也夠不到的人,在等她。
徐陳硯的衛衣前面有個兜,可能是初秋夜深露重,他覺得冷,所以兩只手都揣在兜里,像小時候那樣。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國手,他站在熟悉的地方,像過去每一天,等她下樓玩,等她一起上學。
看見簡然,徐陳硯把手拿出來,嘴角和眉眼都彎出溫柔的弧度:“回來啦。”
我能夠明白你有你的身不由己。
一如我能明白媽媽小時候因為照顧妹妹而丟下我。
我并不需要你安慰我。
哪怕,其實我,有點難過。
簡然低下頭,沒來由的,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眼睛。
徐陳硯伸出手,潮熱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頭,低聲說道:“對不起。”
很多很多情緒,在這三個字后消失殆盡,但是又被另一種情緒取代,簡然抬頭,稍微瞇起雙眼:“你有什么可對不起的呀!大!明!星!”
她開始找茬了,說明她現在心情很好。
掌握了簡嚶嚶使用手冊的徐陳硯得出以上結論。
“其實剛才我看到你了。”徐陳硯比簡然高一頭,他半蹲著,像小時候那樣,兩只手撐在膝蓋上,視線與她齊平,“但是當時人太多,我突然停下來,可能會引發踩踏事件。”
“哦!”簡然轉身就走,但這是她家,她走不到哪里去,步伐直指小公園,“那就你把我當成陌生人咯?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