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老人緩和了情緒,帶白曉去了他家。
他家位于西北角落,平時冷冷清清,尤其是小雨之后,更不見什么人影。
“娃,命也不好。”老人走進里屋,坐下,心疼的摸了摸自己孫子的額頭。
白曉向床上看去,只見那上面正蜷縮著一道身影,那就是以前經常薅他頭發的小孩。
現在居然長這么大了,站起來估計能到他腰了。
此時,小孩囈語一聲,在床上翻了身,神色痛苦。
似乎是感染了什么病毒,不過在目前的年代,醫學還是并不發達,連個感冒都能要了人的病。
白曉并沒有帶現代文明的醫生來這里,也是擔心會引起難以預料的后果。
“哥哥……”小孩掙扎著睜開一道縫隙,口中低喃。
顯然,他認出了白曉,動彈著手想要去握白曉,可身體還是無力的垂著,像是有千斤重。
白曉見狀,趕忙握住小孩的手,入手冰涼,手背不見血色。
小孩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又昏迷過去。
“都準備好了。”老人見孫子昏睡,嘆息著指了指外面,那里擺放這兩口棺材通體棕黃。
“原本只有一口的。”他嘴角抿起一絲笑容,只是神色凄涼,“是我為自己準備地,不想讓孩子們費心,住處都找好了。
這位50歲的老人緩緩陳述:
就在西頭的那棵大樹下,好地方啊,涼快,還有花有草的,指不定還有鄰居,到時候也不孤單。
不過我算是沒法第一個享受一下,就讓恒子先躺了過去。
沒想法,孫子也要去陪他父親了,一個兩個都走了,就留個我著老頭子。”
姬魁神色沒有悲傷,只剩得平靜。
后來,姚卓也慌忙跑來,撞開房門,撲倒床上。
他和姬魁的孫子也玩得很多,經常講講故事,講講炎黃最早的事情。
“我們草藥呢,草藥!”姚卓對身邊跟來的人喊道。
可眾人搖頭。
他們哪來的草藥,附近的草藥也試過,根本救不了姬魁的孫子。
姚卓神色恍惚,身子緩緩怔在原地,見著晨光化為殷紅,夕陽垂落。
白曉和姚卓在西頭的大樹下,注視這眾人挖開了土,又填埋了起來。
最后,那抹小小的身影,作了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