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又是兩年過去。
墳頭長出了青草,土黃色上的小丘彌漫上綠意,可卻并不孤獨,墳前有花,墳旁有樹,小日子過的針不戳。
兩年前還沒有長出葉子,如今已染上枯黃。
在獵獵西風(fēng)下,樹木更像是佝僂的老頭,死死護著葉子,可哪禁得西風(fēng)如敗子,日夜在耳邊訴聒。
很快便卷入西去,獨留枯樹孤立。
又老了兩歲白曉站在墳頭,禁不住感慨。
這兩年很忙,直到現(xiàn)在才來墳頭。
雖然這里距部落并不遙遠,可多瑪卻難以跨出心里那一步,直到現(xiàn)在才敢過來。
“爺爺,我來看您了。”
多瑪跪在墳前,放下一朵殘花。
還記得以前,她總是貪玩,總趁著爺爺鼾聲如豬的時候,偷偷揪掉幾根。
待爺爺醒來,總會語氣溫柔的說:“下次還敢對吧。”
誠實的她就會點點頭,清靜的早晨就會隨著草鞭抽打而熱鬧起來。
她知道,爺爺喜歡睡覺,但她總見到有人長睡不起,族人告訴她:老了,正是睡覺的年紀。
隨后便會埋入黃土,永不相見。
她不想爺爺睡覺,所以總是趁著他熟睡,偷偷揪毛,弄醒他。
現(xiàn)在,爺爺終于如了他的愿,長眠在他生長的桑山。爺爺不喜歡打擾,因此族人只是在炎黃附近立了個衣冠冢。
可在桑山部落里,衣服寄托著生者的靈魂,想必衣服也不喜歡炎熱,多瑪便在衣冠冢附近植入兩棵樹,圖個清涼。
兩年了,在爺爺?shù)淖⒁曄拢瑯湟查L大了。
二人離開了這里,沒有留戀。過去是屬于故人的沃土,未來才是他們的家鄉(xiāng)。
兩年時間,隨著食物的增長,生活的便利,當時也正值春天。
春天到了,一切水到渠成,族人產(chǎn)了許多幼崽,滿地都是抱著仔仔的婦女。
最大的那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揪頭發(fā)了。
白曉摸了摸后腦勺部分光禿禿的頭皮,內(nèi)心哇涼哇涼的。
人口如今達到了384人,附近隱蔽的山里,一個吃不起飯的部落全體遷移,碰上了白曉,因此跟隨了白曉,融入了炎黃。
可是,土地才擴張到58平方公里。
按理來說,附近方圓百里連根猴毛都沒有,都該算作是他們的地,可系統(tǒng)也不知道按的什么標準,沒有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