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象先是附和贊揚了一句,作為幕僚,他深諳其道,對于主上的話不能反駁,哪怕有相左的建議也當委婉。
“月前,王爺令龜茲代都護劉破奴整軍,令支援諸部搜羅元趙散兵游勇之后返回駐守,如今我西北經都府其余各部應該是穩固的,王爺這支飛軍是攻滅元趙王后多出,挪動十分便宜。”
趙雨鐮負著手看著地圖,臉色滿意,“那就如此辦吧!此次定要將元趙國徹底釘死,不予其翻身的希望。”
處于一位王者地位設想,心狠手辣是在所難免,對待親人他會展露些許溫情,但面對百年世仇就沒必要了。
不僅要滅掉趙胡的國,他還會將其整座國都變成龜茲這般,打造成為戰爭前塞,掠奪元趙所積累的資源彌補損失,殺死他們的男丁,奪取他們的女人,用他們的陣法,運送兵馬。
一解自己這幾個月的追擊,所受風沙之苦。
……
趙雨鐮躊躇滿志之時。
趙家另一個兄弟,太子趙雨岸也啟程離開了京師。
應北境經統府所請,巡視北境吏治。
全國都在浩浩蕩蕩改制、革新,各處州郡都出現了新氣象,支持的聲音漸漸大過反抗的力量,眼看整個大景便要煥發新春,在此關頭,幾乎可以眼見,權力即將重組,誰落在后面,便將失去機會。
北境雖說結構不同,但終究是大景的土地,北境經統府自由度再大,也終歸要服從中央朝廷。
哪怕北境吏治很清明,裝個樣子,至少是要的。
趙雨岸知道自己那個妹夫曾經邀請都察院的右都御史謝韞玉前去北境,可惜,那個恩科狀元郎猶猶豫豫。
在趙雨岸看來,他也還不夠格,哪怕他是父皇的寵臣。
于是后面有了魏王親自赴京。
也有了他作為太子,第一次前往北境。
趙雨鐮抵達大梁城時,第一眼所見,也被這座巨城給驚住。
大梁大梁,大景脊梁,天下屋梁;這流傳于京師市井的順口溜沒有叫錯。
哪怕以他堂堂太子的眼光,而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民的標準,這座高過百米,城長延綿上百里的‘巨城’,也是宛如睹見了人造山脈一般。
趙雨岸走向了出城迎接的魏王,以及經統府諸文武。
“侄兒見過王叔!”趙雨鐮快走兩步,先行一拜,以拜見長輩之禮。
魏王既是他的長輩,也是儒教大修士,哪怕他是太子,破除些規矩也不會被人詬病,但是他如果爭取得到這位魏王王叔支持,那么就能大大彌補在軍方的力量。
單論血脈來說,本該是親叔叔寧王與他更親,但是論崇拜之情,趙雨岸對于魏王更有親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