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劍侍南盞也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望向面前夫子。
在她眼里,張元先生已經是個有高尚品德的大儒,比神沿公主印象還要好。
夫子怎能這樣‘著急’的跑去,只為看這樣一只破鞋呢?
那女人也沒美到哪里去嘛……雖然容顏的確是有點攝人心魄,可這不就是禍水?
沒有足夠的實力長成這樣,就是一種大罪過。
不過她沒說話,紅嫩的嘴唇扁了扁。
面對神沿公主的挖苦,林淵也不反駁,神態(tài)寧和的解釋一句,“原來是去紅木湖畔散步的,卻在那兒偶然遇到受其他高門子弟欺凌的陳國府長孫,不知他身份看他可憐出手搭救一番,沒想到惹火上身。”
神沿公主呵笑一聲。
劍侍南盞若有所思的回想起來,低聲對前者道:“好像是這樣的……鎮(zhèn)南公的兒子和羽林都督的兒子在紅木湖被打了,鬧得府衙一陣雞飛狗跳要尋人。”
神沿公主府離陳國府不算近,但與皇宮都在一條御道上,笛聲琳方才是路過,不知還有這內幕,偏頭看了看自己的劍侍,眸露不滿。
南盞趕忙閉嘴。
笛聲琳只是想挖苦夫子,壓根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不過已經被點破,她也沒繼續(xù)像對待羽林都督蛟睢那樣對待面前曾有救命之恩的讀書人。
寬敞的金靈楠木駁獸車廂陷入寂靜。
馬車嘚嘚走著,半晌,林淵琢磨著開口:“不知帝長子殿下可有消息?”
妖帝長子帝宮是目前最賞識他的人,如果他能回來,不說什么帝師之位,至少面對羽林都督等千星大妖修的試探要好應付得多。
神沿公主終究是藩國公主,還是被成契皇廷忌憚的妖藩國。
神沿公主聞言,原本睜著的眼眸慢慢合上,搖了搖頭。
劍侍南盞傳音輕聲道:“殿下已經為此憂心得輾轉反側難眠,先生還請不要過多提及此事。”
林淵內心也惋惜片刻,轉而詢問:“方才我聽殿下提及,羽林都督是神沿國人?”
南盞這次開口說:“原是池州一條黑蛇成精,百十年前得了我們國主指點方才有此造化,本意推舉他進千星后能為國中說話,沒成想得了勢反倒屢屢駁斥國主的朝堂訴求,還將家眷遷出神沿,意圖以此劃清界限。”
“與那承天書院院正的儒士博游北,并列為我神沿一武一文兩大叛徒。”
劍侍南盞臉色晦氣難耐,仿佛提及什么污物。
“尤其是后者博游北,屢次上躥下跳上書帝君削藩,此次得知帝長子殿下可能會出事,竟聯合承天一系官員密謀要求公主依例殉葬!真是好大的膽子!”
林淵聽著覺得很是稀奇,這種事情在人國不少發(fā)生,沒成想妖國也有;神沿國視其為叛徒狗佞,恐怕千星城皇庭大多數官員卻很欣賞這等識時務又愿意牽頭而出,不怕報復的‘錚臣’。
里面怕是還有妖帝自己的暗中指使。
讓藩國自己內亂起來,比皇庭怎樣使絆都高效有用。
不過,妖帝長子不在了,他的立場自然完全站在神沿公主笛聲琳一邊的。
他附和道:“墻頭蘆葦,頭重腳輕眼皮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遲早有一日自得報應,南姑娘不必為這種人勞心費神。”
南盞聽得這兩句罵人不帶臟字又形象無比的諺語,不禁噗嗤一笑,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上大眼睛亮晶晶,喜滋滋道:“罵得好,下次我要當面說罵給他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