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飯就只是用飯,飯桌上什么也沒有談。
元朔帝偶爾問上一兩句,林淵就答上兩句。
皇帝吃的很少,只吃了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都進了林淵自己的肚皮。
元朔帝看他一眼,慨嘆:“飯量大也是一種福氣,百姓認為吃飽了飯就有力氣,能耕田勞作,你吃完了飯,就有守護社稷江山的力氣。”
皇室宗室中,幾乎沒有人能如林淵這般,在他面前沒什么顧忌,說吃飯,就吃飯。
以往莫說單獨對坐,便是家宴上,也是一個個神情恭敬緊繃著。
有人這般大吃特吃、風(fēng)卷殘云,倒是讓元朔帝感覺到一股另類的新鮮放松。
林淵腆著臉笑笑。
“臣肚皮大,陛下莫怪。”
元朔帝搖頭呵呵的笑,笑的牽動心肺,咳嗽一聲。
“罷了,罷了,等會兒去御膳房,挑兩個廚子帶回府,也照顧好宸寧和我那外孫女。”
林淵應(yīng)了聲誒。
皇帝揮揮手,宮人上前撤去盤碗,奉上了飯后消食清茶。
翁婿二人對坐。
元朔帝手掌握著杯壁,略微思索后,說:“你識得吏部新任郎中,趙青稞否?”
林淵回憶思索,“應(yīng)是聽過其名,前科榜眼,出使南疆,打通使路。”
“年輕有為。”
元朔帝點點頭道:“此人還是遠支宗室,頗有才干和膽氣,在宗室中很難得,朕欲選一名近支宗室許配予他,你覺得如何?”
林淵道:“陛下英明,我聽聞寧德長公主似有一女,其它長公主似也有女兒,應(yīng)當(dāng)有合適。”
元朔帝指尖輕輕敲擊杯壁,緩緩道:“朕想將永嘉郡主許配予他,然還未詢問過寧王之意。”
“牧之,你覺得呢。”
皇帝這個想法,大大愕了林淵一下。
心中湖面仿佛被投下一顆石子,起了波瀾。
“同姓同族,怕是不太好,大宗正怕是不肯。”林淵道。
元朔帝微微點頭,“大宗正為人古板,又是宗室之首,掌管禮法,他這關(guān)比較難。”
“不過近支宗室中,除了小瑾,便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趙青稞之才,稍加培養(yǎng),可為宰輔,如同少師秦成林一般。”
林淵心中一沉,狀若無意道:“小瑾如今也是元清道弟子,寧國師和洛道長都是上三境,且在上三境中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