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鳥
這是一輪向俘虜shiwei的檢閱。
景朝的人皇長子,西北經都府隴王殿下的到來,就是想拿他們二者振奮軍心。
帝宮清楚看透了這一點,但沒有表現出反抗情緒,甚至很平靜。
他的女伴笛聲琳卻不同,從來沒受過委屈的神沿公主,怎可能忍受這等赤裸裸的羞辱,尤其對方竟還在她面前,直接提及導致淪落此地的罪魁禍首。
任憑對方如何駁斥、辯證,林淵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種族之戰你死我活不必講道義,成契也曾做過類似的事,神沿公主依然是憤怒,委屈。
那些事與她何干,她只看到一個曾經非常欣賞,乃至為此改變對一些人族、儒生看法的心腹,毫不遲疑的將她變為了階下囚。
遭受背叛的感覺很不好受,失去一切的巨大落差,更讓她如墜深淵。
她在用憤怒,發泄自己對未來的茫然、恐慌。
以及,以此為籌碼,拉扯景朝人可能存在的良心,然后活命。
她當然想活,只不過尋求活路的方式和帝宮有所不同,帝宮依靠自身作用、配合或就能留得青山在,她的作用卻遠不及他,效果自然就小,然而在這場設局里她是最大的輸家,對方贏的方式還有些不那么上的了臺面。
她不是個蠢蛋,也并非帝宮眼里肆無忌憚的暴躁女子,嬌蠻傲橫之外,神沿公主也有自己的一份精明。
很快笛聲琳就發現,效果是有一些的。
負責看守他們的那人族女劍修,對她的臉色沒有一開始那么冷漠冷淡,稍微轉圜平靜了些許,每次送來的飯菜相比先前豐盛了許多。
先前或許想通過簡陋寒酸的待遇逼迫他們低頭,現在不知是不是那女劍客良心未泯,替魏王世子林淵那個混蛋感到愧疚。
笛聲琳腦中一遍思索,一邊快速進食。
她才不會做絕食明志那樣的事,補充好體力才能更好尋找逃脫機會。
西北的菜系相對粗獷,好的飯菜里以大塊燒肉、烤肉為主,帝宮慢條斯理撕下,切著吃;笛聲琳直接伸手抓著,不理身份形象,咬著吃,這一對比,映襯二者分別像個禮儀公子和塞外胡蠻。
帝宮對敞開院門處,依框而立的女劍客說道:“下次不用備酒水了。”
殷溪蘭懶懶洋洋說:“還是備著吧,喝醉了就不用憂懼上路了。”
帝宮噎了噎,搖了搖頭扯開話題,“姑娘要不要也一起來用些?你想問什么事,我若知曉,一定知不無言。”
殷溪蘭看他一眼,勾了勾唇角,“你倒是識時務,可我若問你妖國南部邊軍駐防圖,你能說?”
帝宮放下桌上唯一細膩一些的燉鹿肉,正色回答:“可惜我并不知曉此事,我雖是帝子,但其實從未參與軍事政務細劃;不過我倒是知曉一些鎮南府東穆家族秘事,東穆家也是人族出身,源自草原上的游牧部族,幾百年前因為南下有功,得了公爵之位。”
“實際卻與幾大妖族門閥并不和睦,因此鎮南府與中央皇廷的關系近年來日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