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里,隴王趙雨鐮死去的現實,又進一步具體。
宸寧眼眶發腫,殷溪蘭長長一嘆,連林知夏也抓著后者的衣服不說話了。
哪怕是林淵,心中也是悲意滋生。
太子府那一夜的醉酒,竟成了絕唱。
那一張畫,成了他、趙雨岸、趙雨鐮最后一次同框。
“先進城吧,去隴王府。”
喪事在西北就辦,遺體則會運回京師皇陵安葬。
隴王府縞素比城中更多,大門敞開著,棺材停在前殿,任由城中百官和城中百姓吊唁。
林淵等人在靈堂中見到了隴王妃,以及隴王的長子。
隴王妃一身麻衣,本就素白的臉上更無血色。
隴王世子才六七歲,和太子的孩子一般大。
見到京師來人,隴王妃的神采恢復一些,只不過看到小姑子后,又哭倒在了宸寧懷里。
宸寧與她相擁著哭,在巨大的壽材前,顯得格外凄涼。
“皇嫂放心,夫君和殷姑娘會為皇兄報仇,護著你們母子安然。”趙姝秀一邊擦眼淚,一邊說著。
隴王妃這時候才恢復一些神志,目光看向明顯是幾人之首的北境世子。
林淵從靈堂四處收回目光,開口問:“大哥是如何遇難的,當時誰在大哥身旁。”
隴王妃回憶狀,“彼時夫君前往巡察元趙舊土,身邊帶著三百親軍護衛,這些都是修士或武夫,至于有無更高等修士我并不知曉。”
殷溪蘭沉聲道:“隴王身邊必有上三境修士,據我所知應當是司隸府的前府牧,尋常刺客連親衛那一關都過不去。”
“隴王對小王爺長墨極好,平常之時無論巡察軍營或處政皆帶著身邊,此次前往云城shiwei,正是極佳的露面機會,怎會不帶著?”
女劍客抱起劍,目光落在隴王妃身上。
隴王妃臉色青紅,“你什么意思?”
“難不成王爺還是我害的?”
殷溪蘭搖頭,“我只是實事求是,陛下派我前來,正是要追查兇手,為隴王報仇。”
隴王妃怒氣增生,眉毛顫抖,“那你應該在云城,責問云城守備!問他們是如何保護王爺的!”
“還有那個狐貍精,殿下臨去之前都是與她一道,若不是看她跳舞,又怎會遇到降卒群中的刺客……”
殷溪蘭伸手叫停,“什么狐貍精,說清楚些。”
隴王妃已經氣的渾身顫抖,女劍客卻絲毫沒有婉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