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鐮跨上戰馬,帶著親衛離開詩州。
元趙國舊土已成他的領地,他需要親自去震懾那些尚未完全臣服的遺民。
臨行前,他瞥了眼身后裝著三公主元芷的馬車,唇角微勾。
再烈的馬,也還是要被馴服。
至于王妃的憤怒?
他揚鞭策馬,頭也不回地離開。
女人而已,不值得太過費心。
……
馬蹄踏過元趙國舊都的城門,殘陽如血,將城墻上的焦痕映得愈發猙獰。
這座城幾個月前還是元趙國的王都,如今,城頭旌旗已換作“隴“字黑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成了西北經都府各級官員的樂園。
黑旗翻卷之下,元趙王城的官員們早已城門處列隊恭迎。
這些昔日元趙國的舊官們,如今皆換上了大景的官袍,腰間懸著嶄新的銅印,低眉順眼地跪伏在道路兩側。
“臣等恭迎王爺!”
高呼聲遠遠就傳來。
趙雨鐮勒馬,目光掃過這群人諂媚的嘴臉,心下很是滿意。
亡國之臣,搖尾乞憐的模樣,比狗都快。
他翻身下馬,靴底踩踏著地上鋪設的黃土,淡淡道:“都起來吧。”
元趙王城如今改名云城。
云城官員們如蒙大赦,紛紛起身,卻又不敢完全直起腰,只弓著背,小心翼翼地跟在趙雨鐮身后。
云城的城牧是個圓臉胖子,姓周,原是元趙國的戶曹小吏。
如今被隴王一朝拔擢,成了這云城的一把手,風光無限。
他搓著手,滿臉堆笑:“王爺一路辛苦,下官已備好宴席,您看”
趙雨鐮看他一眼。
周城牧額頭滲出冷汗:“都是按大景的規矩備的,絕不敢有半分元趙舊俗”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