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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兩日功夫,六萬羯族鐵騎兵臨龜茲王都城下,將這整座西域前哨第一城圍得水泄不通。
隨軍的草原大巫師,趙國的大薩滿,草原巫師體系唯一的七境,出現在元真身旁。
后者沉著聲道:“王上可要思慮周全,我的修煉法子與其他體系不同,雖可以施展大威力法術破城,法力卻會消耗巨大,需要極長時間恢復,一旦此時動用,后續就無法再掩護您和大軍撤退。”
草原巫師并不主修大威力神通手段,而是修煉輔助法術,如操控傀儡、布置陣法、設法求雨之類,非正統作戰修士,但作用不小。
元真抬頭望向城垛上一張張景人面孔,冷淡的點點頭,“寡人知曉了,大薩滿盡管施展就是,等你進入虛弱狀態,寡人自會將你安然帶回。”
草原大巫師聽罷,不再說什么,走出軍帳,來到軍營前空地。
他一身布帶飄飛,衣裳七彩鮮艷,頭上戴著獸骨,臉上涂抹九彩;
草原巫師和南疆巫師是兩個體系,草原巫師也可稱為草原薩滿,尊崇上蒼、自稱自然之子,整體手段與道士頗為相似;以往的游牧部族里,首領既是掌握權力的大汗也是信仰化身的大薩滿。
不過自氐族、羯族、鮮卑族紛紛建國之后,就效仿東方的王朝施行了政教分離,以獲取國力高速發展。
大巫師手持一根青銅樹杖,赤足立于營前空地搭建高臺,仰頸吞下一滴狼心血,喉間滾出了聲聲深沉的敕勒古調,身后立于臺側的薩滿巫師立刻槌打獸皮褐鼓,剎那之后,天穹轟然出現血色裂縫,顆顆血色流星下落,宛如裹挾長生天滔滔怒意灼穿云層,撕裂了西域靜謐的夜空。
流星砸在龜茲重城的城樓、城門之上,仿佛要將這座最堅固的重城砸成齏粉。
血流星威力的確恐怖,哪怕龜茲王城經過器宗加固,又在城內鋪設了大量巖凝符,使得整座城池的城墻不僅高達三十米,更與銅墻鐵壁實際未有太大差別,也不由得顫抖巍巍起來。
流星火墜落四濺,漫天皆是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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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軍主將劉破奴卻在城內左擁右抱,攬著龜茲王的美妾嬌兒,喝著葡萄美酒。
城內五十萬龜茲國最顯貴的人物,不由得提心吊膽,紛紛跑到原龜茲王宮,現龜茲都護府,請求劉都護暫避敵軍鋒芒,拖緩時間和談,以待援軍。
都護府里,被任命為代都護,出身蜀地的劉破奴,左邊一名龜茲王胡姬寵妃,右邊一名龜茲王嬌俏公主,在這無人掣肘的封疆要塞,他享盡了齊人之福。
若不是龜茲王王后的身份過于敏感,他不敢擅動,說不得還要來一出‘騎著國母過夜’。
劉破奴武科舉狀元出身,修為已達六境,是朝廷培養的正統武夫,曾在司隸府牧鐘會手下當過十年監察使,輪調西北任了總兵,又審時度勢拜入隴王趙雨鐮府下,因在成漢滅國之戰中一馬當先,率領五萬人追奔成漢潰軍三十萬,生擒二十萬,又常年與西域諸國打交道,龜茲國滅后,破格晉封從二品代都護。
劉破奴用兵可用三詞概括,惡、狠、膽!
處事比胡族更胡族,不當人子,不要臉面令趙國主元真都自愧不如。
此時看到諸龜茲貴族跑來苦苦哀求,耳邊傳來城外呼嘯的流星炮火,非但不慌,反而越飲越暢快。
“避他鋒芒?取鎧甲來!”
“點齊兵馬,本都護偏要出城與他死戰!!”
劉破奴哈哈大笑,單臂拎起酒壇,痛飲最后一口,猛摔在地。
在一片目瞪口呆之中,仰天大笑穿鎧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