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準(zhǔn)備的物件終究沒有用上。
宸寧的根基體質(zhì)已被打的極好,
第二個時辰過去一半時,一聲嬰啼刺破了凝滯的空氣。
產(chǎn)婆抱著襁褓從床尾出來,笑得見牙不見眼:“恭喜世子,是位小縣主!”
林淵接過孩子,動作生澀小心。嬰兒紅皺著臉,閉眼嚎哭,嗓門大得驚人。
他低頭看了看,笑道:“像我。”
“凈折騰你。”
宸寧虛弱地靠在枕上,聞言嘴角抽了抽。
彎了彎眼角:“不正經(jīng)。”
孩子被放在她枕邊,哭聲漸弱,小手無意識地攥住母親一縷散發(fā)。
宸寧輕輕碰碰她的臉蛋,指尖輕柔的宛如在觸摸這世間最脆弱的物品。
“知夏。”
她父皇賜的名字,宸寧輕輕稱呼一聲,目光落在孩子臉上,久久未移。
林淵長長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fù)。
第二日,隴王趙雨鐮攜王妃登門。
他前來匆匆,還是那副軍人作風(fēng),進(jìn)門時仿佛都帶著一股鐵銹與塵土的氣息。
宸寧已經(jīng)能下床,見他來了,眼睛一亮:“大哥。”
趙雨鐮大步上前,想上前又有些顧忌,最終只重重拍了拍林淵的肩:“好小子!”
他從懷中掏出一對鑲紅寶石的銀鐲,放在桌上:“西北帶回來的,辟邪。”
宸寧失笑:“大哥,不用了吧。”
自家丈夫就是全天下最強(qiáng)的道士之一。
趙雨鐮咧嘴一笑,“那等她長大些,我就送她一柄寶刀,教她騎馬。”
“林家的姑娘,總不能只會繡花。”
宸寧點(diǎn)頭,抿嘴笑笑,從袖中取出一個繡著百子圖的香囊:“這是我親手繡的,里面裝了些安神的藥材,大哥睡眠不好,帶著吧。”
趙雨鐮欣喜接受。
夜深人靜,林淵獨(dú)自站在廊下。院中桂花落了一地,香氣浮在夜色里,甜得發(fā)苦。
他望著遠(yuǎn)處宮墻的輪廓,忽然想起元朔帝那句話——“宸寧的母妃承載一國氣運(yùn)的后妃們似乎都不能……”
話未說盡,卻像一根刺,悄無聲息地扎進(jìn)心里。
誕生這一關(guān)過去了,后面又還有什么等著?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宸寧披著外衫,站在門檻內(nèi),“怎么起來了?”
“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