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英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察覺到自己害怕退縮后,他又惱怒地往前垮了一步。
“不用了,下人無狀,叫將軍見笑了?!彼麖婎仛g笑。
“不打緊?!?/p>
江竟云語氣隨意,他緩步走進這個天字號房間,打量了一下屋中的擺設。
地上跪著的人連忙給他讓路。
江竟云看見他正在淌血的額頭,腳下忽然一動,他低頭一瞧,竟是踩中了一塊茶杯碎片。
“這人犯了何事,叫世子爺動了這么大的火氣?”
謝懷英轉過身來,仿佛不經意間擋住了窗口。
“沒什么,說出來怕叫世子爺笑話?!?/p>
他竭力叫自己的笑容變得自然,奈何心中有事,實在心虛,臉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僵。
江竟云饒有興趣地看了他兩眼,在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在謝懷英惱恨、不解、復雜的目光中喝了,他才佯裝歉意道:
“世子爺不介意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謝懷英面上笑著,心底卻將眼前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江竟云他到底要做什么?
難不成他察覺到了盈珠的存在?
不。
若依照他的性子,他一旦知曉盈珠的存在,絕不會如此淡定。
想明白了,謝懷英方才緊繃的身子頓時放鬆下來。
“去,給將軍上茶點,再將這碎片收拾了?!?/p>
他吩咐完下人,撩起袍子在江竟云旁邊坐下,擺出待客的姿態來。
既然江竟云不知盈珠去向,那就好辦了。
“世子爺到揚州所謂何事?”
“上次為阿黎準備的及笄禮物,她很喜歡。”
謝懷英氣定神閒,拿出早就編排好的理由,“眼下又快到榮國公夫人的生辰,所以托我再來揚州打一件。”
“那匠人年紀大了,不好請,上次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請得出山,所以為表誠心,這次我也親自來了?!?/p>
他笑著問:“不知將軍可為國公夫人準備了壽禮?”
江竟云的面色漸漸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