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fēng)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神色有些不自然。
宋南依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端著茶杯,眉頭輕輕皺在了一起,似乎在思考什么。
一個時辰前,宋南依走了進來,一句話沒說,就坐在那里喝茶,仿佛她來真的就是為了喝茶一樣。
李長風(fēng)實在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輕咳兩聲打破了沉默,然后問:“大當(dāng)家,你是不是覺得心里愧疚,想跟我道歉?”
宋南依沒有否認:“嗯?!?/p>
“沒必要的。”李長風(fēng)說道:“當(dāng)初咱們不是說好了,打輸了我留下給你擋槍,愿賭服輸,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你不用說對不起?!?/p>
“我知道?!彼文弦傈c了點頭:“所以我沒開口。”
李長風(fēng)愣了下,問:“那你來……還有其他事?”
“心里終究是有些愧疚?!彼文弦婪畔虏璞?,緩緩說道:“若不是我抓你上山,你也不會得罪秦澤,更不會差點喪命?!?/p>
李長風(fēng)笑了笑,說道:“若不是你帶我上山,說不定我早就落到那些官兵手里了。”
“那日我下山,其實本想抓個惡人上山,想著日后就算死在秦澤手里,我心里也不會有愧疚?!彼文弦老袷亲匝宰哉Z,又像是在給李長風(fēng)解釋:“剛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有很重的血煞之氣,說明你不久前剛剛殺了很多的人,我以為你是嗜殺之人,為防你再造殺孽,就把你帶了回來?!?/p>
“就這?”李長風(fēng)問:“難道不是因為我這張臉?”
宋南依看了李長風(fēng)一眼,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李長風(fēng)輕咳兩聲,轉(zhuǎn)移了話題:“所以現(xiàn)在你覺得我是好人了?”
宋南依想了想,說道:“起碼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死。”
宋南依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看了眼床上的李長風(fēng),沉默了會兒,說:“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p>
“后悔綁我上山?”李長風(fēng)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想殺我,哪有那么容易。”
“我不是后悔綁你上山?!彼文弦赖恼Z氣變得冷漠起來,“我是后悔對秦澤太容忍了,沒有早點殺了他。”
說完宋南依開門走了出去,李長風(fēng)看著宋南依的背影愣住了,宋南依是真的對秦澤起了殺心!
李長風(fēng)對宋南依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明明是飛云侯的義女,可是提到飛云侯的時候沒有半分尊敬,對小侯爺更是喊打喊殺的,怎么看他們也更應(yīng)該像是仇人才對啊。
想了許久,李長風(fēng)都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
過了一會兒,莫青青拄著拐杖,端著藥走了進來。
“怎么是你?”李長風(fēng)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伸手接過藥碗,“你腿還沒好,摔著怎么辦?你哥呢?”
莫青青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聲說道:“我哥有事去忙了?!?/p>
李長風(fēng)看了眼莫青青,問:“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