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讓他殺,不就是一條狗嗎?”
“不要!不要啊!”許流年死死把狗護(hù)在懷里,臉色慘白如紙,“它是哲鳴!它是哲鳴啊!”7
這句話像地雷一樣在客廳里炸開。
我爸一口氣沒上來,差點(diǎn)從椅子上摔下去,
我媽捂著胸口,瞪大了雙眼。
幾個長輩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承認(rèn)了?”我把菜刀放在桌子上,“你養(yǎng)這只狗,根本不是為了促進(jìn)感情,是為了給魏哲鳴換命。”
許流年突然抬起頭,眼里布滿血絲:“是又怎么樣?陳正默,你以為我愛你嗎?我從來愛的都是哲鳴!要不是你死纏爛打,要不是我以為哲鳴心有所屬,我怎么可能嫁給你?”
“哲鳴死后,我抱著他的尸體哭了整整一夜,是一個道士告訴我,只要找到同年同月生的替身,用借犬還魂術(shù)就能讓他活過來”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你跟他同歲,生日只差三天,你就是最好的替身!”
“那只狗是我用哲鳴的血喂大的,項(xiàng)圈里藏著他的精發(fā)。”她撫摸著cky逐漸冰冷的身體,眼淚一滴滴落在狗毛上,“我讓他一直跟著你,是想讓哲鳴熟悉你的氣息,你可能還不知道,就連我給你做的飯,里面都夾雜著哲鳴的頭發(fā)。”
我頓時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
“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吧?”我死死的盯著許流年,“除了我喝醉那晚,我壓根沒有碰過你。”
“當(dāng)然不是!”她笑了起來,笑得癲狂,“我這么討厭你,怎么可能給你生孩子?我巴不得你去死!鳴哲雖然變成了狗,但內(nèi)部還是跟人一樣的,這個孩子是他的,陳正默,你看,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憑什么拆散我們?”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就連我這個提前知道一些事的人也不例外。
許流年的笑聲在老宅內(nèi)回蕩,像無數(shù)根針,扎得人耳朵疼。
金毛突然發(fā)出最后一聲嗚咽,四肢蹬了蹬,徹底不動了。
許流年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抱著狗的尸體,眼神空洞得像口井。
“邪術(shù)已破,因果循環(huán),自有天定。”
玄通道長收起桃木劍,轉(zhuǎn)身往外走,“魏哲鳴造孽太重,恐久不入輪回。”
我撿起地上的離婚協(xié)議,簽上自己的名字,推到許流年面前:“事已至此,再掙扎也無用了,簽字吧,你凈身出戶,從此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許流年沒有看協(xié)議,只是一遍遍地?fù)崦返氖w,嘴里喃喃著:“哲鳴,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我這就來陪你”
許盡哲突然沖上來,一把抱住想要自盡的許流年:“妹妹啊!你怎么這么傻,怎么這么傻,白白毀了自己啊!”
許流年淚流滿面:“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我媽跑過來,滿臉愧疚,眼淚掉個不停:“小默,這都是真的?你怎么不早說”
“一開始我也不確定這邪術(shù)能不能破,說出來,只能惹你們擔(dān)心,”我看著滿屋子震驚的人,“況且,你們也不一定會信,剛剛我說出來的時候,也沒人信,不是嗎?”
許老爺子突然站起來,走到許流年面前,抬手給了她一巴掌:"你這個孽障!我們許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爸媽在天之靈要是看見你這個樣子,不知道要被氣成什么樣!”
許流年沒有躲,只是癡癡地笑著:“臉?跟哲鳴比起來,臉?biāo)闶裁矗俊?/p>
“你不配提我爸媽,要是他們在,我跟哲明就不會分開!”
“三天后希望許家能把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送過來,否則的話,就法庭見。”留下這一句,我轉(zhuǎn)身往外走。
那只金毛的尸體被裝在黑色的袋子里,由道士帶走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