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城的飛機上,徐愉恍恍惚惚間,想到當年懷她的初初的時候,那段時間,是她最黑暗的日子。
甚至她差點沒把初初生下來。
徐愉不敢想,有一天她會失去她唯一的女兒,那種感覺,只是想想就讓徐愉心痛得難以承受。
飛機降落云城,徐愉和霍庭森到醫院,看到裴商,夫妻倆都不驚訝。
霍初宜談戀愛這件事,他們很早就知道了。
以前,徐愉還想象過女兒出嫁的那一天。
可此刻,看到躺在病床上,像是已經一腳踏入地獄的孩子,徐愉已經忘記很久的眼淚,從她眼眶溢出。
“初初,媽媽來了啊。”徐愉看著女兒,抬起手,小心翼翼碰了碰霍初宜的臉頰,若是以前,霍初宜肯定笑著撲進她懷里,撒嬌說最愛媽媽。
可是現在,她的女兒閉著眼睛,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媽媽的觸碰。
“初初……”徐愉聲音哽咽,“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好不好?”
無論徐愉怎么喊自己的女兒,霍初宜都不會像以前那樣回應她。
徐愉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她此刻的心痛,像是被人活生生剜走一塊心底最脆弱的軟肉,她全身都疼。
桃山和這邊醫院的院長有些交情,幫霍初宜看診,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就算是桃山,也束手無策。
霍初宜的昏迷查不出來病因。
霍庭森皺眉,問桃山,“連你也一點辦法沒有嗎?”
桃山遺憾地點點頭。
“抱歉,是我沒照顧好她。”裴商聲音低沉,他望著霍初宜,眸中裝滿化不開的墨。
霍庭森沒說話。
霍初宜在云城出事,要真的追究責任,不僅裴家有責任,連鹿家都有責任。
“裴商,你不用道歉,我們已經了解過事情的前因。”徐愉說,她心中悲痛,但若是霍初宜,肯定不愿意讓她喜歡的男朋友自責。
病房氣氛低沉,徐愉望著霍初宜,她握著女兒的手,感覺到霍初宜的身體很涼。
“初初,別怕。”徐愉握著霍初宜的手說,“別怕,媽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