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臣:“木林,你在這里守著杜總和杜太太,在我下來之前不要上樓。”
“是。”
霍清臣上樓,杜總和杜太太在興奮之余感到有些奇怪,杜太太猶豫了會兒,看向木林,用詞斟酌,“木……木助理,霍少爺這是要干什么啊?”
“等少爺下樓,你們自然會知道。”木林道。
杜家夫妻對視一眼,心中忐忑,忽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木林抬眸環視一圈杜家別墅,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杜家頂上全是奪命咒,奪的是誰的靈魂自不必多說,有意思!
二樓。
杜榕沅房間從里面鎖上門,霍清臣敲了敲,忽然從里面傳出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誰?”
霍清臣聲音平靜,“開門!”
“滾!”大概是因為惱羞成怒,聲音更加嘶啞,像是滾車壓在柏油路上的聲音,難聽至極。
下一秒,霍清臣揮了下手,門自動打開。
原本他還想給這個魔靈最后一點體面,如今看來是沒必要了。
房間里,杜榕沅坐在床上,披頭散發,眸底發黑,周身縈繞著一股深灰色的氣體,明明沒有風,她的頭發卻往后飄,這個場面要落在正常人眼中,詭異至極。
霍清臣站在杜榕沅面前,表情平靜,眸中盛著淡淡的悲憫,杜榕沅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你別想阻止我!這一次,我一定要活下來!”
“宿雨疏,二十年前去世,死因他殺。”霍清臣淡淡說,他同杜榕沅身體里的魔靈說話,這個魔靈的身份有些特殊,因為這個緣故,事情處理起來棘手了。
猛地聽到這個名字,“杜榕沅”忽然面目可憎,一張臉,從耳垂向上,慢慢發散出和沈聽雨臉上一模一樣的深灰色圖騰。
空氣緊繃,片刻功夫,整個房間都縈繞詭異的灰氣。
“啪嗒”一聲,落地窗的玻璃和床頭的臺燈同時破碎,玻璃碎片在半空中盤桓。
霍清臣依舊站在那,如清風明月,神情平淡,連眼中的悲憫都和剛才別無二致。
“杜榕沅”發出詭異的笑聲,這笑聲瘋狂又可怕,“我不甘心!憑什么sharen兇手逍遙法外,而我卻以這樣不堪的身份在人間游蕩,整整二十年,伴我的只有孤獨,我眼睜睜看著殺害我的兇手金樽美酒,樓臺煙雨,卻沒有人懲罰兇手!憑什么?為什么這個世界看不到受害者,我不甘心!沒人幫我報仇,我就親自報仇,只要我變成人,我一定會殺了殺我的那個人,讓他嘗一嘗我受的苦。”
霍清臣看著面前這個近乎瘋狂的魔靈,淡淡地嘆了口氣。
在這個世界上,執念是多么可怕。
“宿雨疏,你看清事實,你已經死了,原本你下輩子的命很好,是你不愿意離開,才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怪不得旁人。”霍清臣道。
神從來不能掌握任何人的命運,人的命運從古至今都掌握在他們自己手里。
“杜榕沅”笑得可怕,“那又如何,只要能殺了那個人,所有的后果我心甘情愿承受。”
笑著笑著,“杜榕沅”眼角掉下一滴淚水,她悲哀地看著霍清臣,祈求道,“神明大人,給我一條生路吧,我只要能報仇,一切后果心甘情愿,哪怕墮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