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清霽的眉頭再次皺緊。
那個蠢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心理扭曲得厲害。她只把崔懷梅當成一個會呼吸的漂亮玩偶,享受著摧毀他、看他痛苦破碎的快感。
以前在圣原,有姜朝頌在背后隱隱撐腰,金悅苒的“游戲”還算有點分寸,至少鬧不出人命,也懂得避開公眾視線和不能觸碰的紅線。
但現在呢?
姜朝頌的態度變了,他把金悅苒推出去,明確地表達了“后果自負”。失去了那層無形的約束,金悅苒會做什么?
她那病態的占有欲和施虐欲會不會徹底爆發?尤其是在她感覺到崔懷梅可能再次逃脫或者被保護起來的時候?
關清霽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陰暗的念頭,那些更過分的羞辱,私密的囚禁,甚至是更極端的手段。
金悅苒的家族在姜家面前不值一提,她本人也上不得臺面,但如果她真做了什么無法挽回的事,事情鬧大,最終被拖下水的,絕不僅僅是她一個人。
姜朝頌能摘干凈嗎?他關清霽能完全置身事外嗎?姜朝頌那句“沾上的泥,甩不掉”,絕非危言聳聽。
跑車駛過繁華的商圈,巨大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目的陽光。
關清霽瞇了瞇眼,將車子拐進了一條相對僻靜的林蔭道。樹影婆娑,在車內投下晃動的光斑,稍微緩解了正午的燥熱。
他減慢了車速,目光掃過安靜的道路兩旁。
理智告訴他,姜朝頌是對的。遠離金悅苒,遠離崔懷梅,是眼下最明智、也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選擇。
姜朝頌已經用那盒薄荷糖和那句警告,劃清了界限,也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可是……
關清霽的視線落在副駕駛座空蕩蕩的位置上,那里仿佛還殘留著姜朝頌靠坐過的痕跡,以及那揮之不去的煙草薄荷氣息。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發出一聲短促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