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凸起的碎石在她下墜時化作利刃,身體被劃開一大道口子,血肉模糊。
她本能護住頭,卻被旁邊的亂石再次撕裂。
耳邊風聲尖嘯,姜晚意閉上眼睛,腦海里回放了和賀霆淵相處的十三年時光。
十歲那年,她發高燒,
他用自行車載她去診所,雪天路滑,他們摔進灌木叢,少年第一時間爬起來查看她的膝蓋;
十五歲,她第一次來月經,染紅了校服裙擺,他把外套系在她腰間,在全校的竊竊私語里牽著她走;
十八歲,他熬夜給她整理數學筆記,臺燈下的睫毛投下一片溫柔的陰影
他對她的好,全都是演的。
姜晚意咳出一口血沫,在腥甜的鐵銹味里,輕輕笑出了聲。
她忽然想起母親從小勸告她的話:“晚晚,別輕易相信男人肯為你拼命,他們拼命保護的,永遠是自己真正的軟肋。”
此刻,她才明白。
她看錯了賀霆淵。
錯得離譜。
就在她以為會墜入海中時,后背撞上尼龍繩編織的大網,五臟六腑像被重錘砸移了位。
武裝直升機的引擎聲,在頭頂上方轟然響起。
一個男人抓住尼龍繩降下來,抱住姜晚意,舉著機關槍高聲宣布:
“誰都不準動顧少的未婚妻!”
“顧少說了,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姜小姐的人。即便是誰弄臟了姜小姐的裙子,顧少也會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