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破產了。
豪宅被查封,一家人被趕了出去,流落街頭。
我開著車,從他們曾經最愛炫耀的那條奢侈品大街經過。
我看到我媽李秀麗,正因為搶一個流浪漢手里的半個饅頭,被對方揪著頭發(fā)在地上打滾。
不遠處,我爸蘇國強靠在墻角,正咳出一口黑血。
我哥蘇銘拖著他那條廢腿,像狗一樣在垃圾桶里翻找著什么。
車窗搖下的一瞬間,蘇銘正好抬起頭。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零點一秒。
我看到了他眼中那股純粹的、毫不掩飾的、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怨毒。
他隨即被另一個乞丐推開,繼續(xù)搶奪垃圾桶里的食物。
他們狼狽不堪,滿身污穢,眼里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麻木和怨毒。
我爸蘇國強惡疾纏身,很快被那些高利貸抓住,日夜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媽李秀麗則因為巨額詐騙罪被起訴,昔日里對她百般巴結的富豪名流,如今都成了原告席上憤怒的面孔。
我哥蘇銘,手斷了,腿也在一次被仇家追打中被車撞斷,只能在天橋底下乞討。
他時常被過去得罪過的人認出來,拖進小巷里一頓毒打。
我用典當蘇家陰德?lián)Q來的第一筆錢,匿名成立了一個受害者基金會。
我見到了一個女孩,她的父親就是因為被我爸惡意收購了公司,血本無歸,跳樓自殺。
我把一大筆補償金交到她手上。
女孩哭著對我鞠躬,說我是她的再生父母。
我搖了搖頭,這是我該做的。
我的家人在走投無路之下,想到了最后一招。
他們聯(lián)系了媒體,在鏡頭前哭得涕泗橫流。
我媽對著鏡頭哭喊:“我只想我的女兒回家,一家人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