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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山讓墓園的管理人員,把他母親的骨灰壇挖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自行車的車兜里。
墓園管理員見他神色冰冷,不禁心驚膽戰(zhàn):"柳先生謝廠長為這墓園花了上萬元,風(fēng)水絕佳您真的要夷為平地改成垃圾場?"
"對(duì)。"他聲音冰冷:"敢泄露半個(gè)字"
墓園管理員噤若寒蟬,躬身道:"明白,您放心!"
他騎著自行車往軍區(qū)大院走,忽然被斜插過來的綠色吉普車給生生截停。
謝姝云從綠色吉普車上下來,沖到他的車窗旁,拳頭急促地砸著玻璃,聲音嘶啞帶著瀕臨崩潰的恐慌:"卿山哥,你為什么丟下我獨(dú)自一人坐火車回來了?我以為你被人給綁架,都快瘋了!"
她布滿血絲的眼中是真切的恐懼,仿佛天塌地陷。
柳卿山冷眼旁觀她這副"情深似海"的模樣。
忽地生出幾分,謝姝云還在意他的錯(cuò)覺。
轉(zhuǎn)瞬,自行車安裝的小鏡子折射的冰冷光芒,
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讓他認(rèn)清了現(xiàn)實(shí)。
女人的錢在哪,心就在哪。
謝姝云把紡織廠給了周博的兒子,這份愛的價(jià)碼重若千斤,
而他不過是個(gè)戴著贗品懷表的小丑罷了,早就該識(shí)趣的離開。
"卿山哥,說話!"
謝姝云猛地?fù)溥M(jìn)他懷中,目光落在他紅腫的眼皮上,身上的寒意瞬間爆發(fā):"誰把你惹哭了?快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柳卿山推開她的懷抱,語氣平靜無波:"我想我母親了,就提前回來去墓園祭拜。"
謝姝云緊繃的臉色漸緩,命人拿來冰袋親手給他敷眼睛,柔情似水的眼眸滿是痛意:"以后不許不跟我打招呼就走,聽見沒有?"
"我生平最恐懼的事就是失去你,你明白么?"
柳卿山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
恐懼?
很好。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她"最恐懼的事"降臨時(shí)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