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頁）

18

"卿山？"

謝姝云的聲音像一把生銹的刀，在柳卿山耳膜上狠狠刮過。

他看著這個曾經叱咤商場的女人踉蹌著沖上舞臺，瘦弱的身軀劇烈顫抖，灰白的鬢角在燈光下泛著寒光。

她的指尖離他脖頸只有一寸，卻像被燙傷般猛地縮回。

"你的眼睛好像卿山哥"她滿含熱淚，目光死死黏在他中山裝邊緣露出的疤痕上："右眼下方有顆淚痣，看人時習慣微微瞇起"

柳卿山忍不住攥緊了演講稿。

三年了，他設想過無數種跟她重逢的場景，

卻沒想到謝姝云會憔悴成這樣，

女人優雅的灰色西服套裙空蕩蕩的掛在身上，左手無名指戴著那枚染血的婚戒，整個人像行尸走肉。

"我是方山。"柳卿山抬高下巴，讓陰影完全遮住傷疤："謝廠長認錯人了，我只是跟你亡夫長的像而已，請你讓開，別打擾我講話。"

記者們蜂擁而至，扛著攝像機對準了爭執的他們。

謝姝云突然伸手，去觸碰他脖子上的傷疤，

被他側身躲過的瞬間，她瞳孔劇烈收縮，

這個閃避動作，和卿山哥平時的小動作如出一轍！

無數黑衣人沖上臺隔開他們的距離。

柳卿山被人帶上車離開，身后傳來女人破碎的哽咽："卿山哥，我認得出你的眼睛，你當年是假死逃離我的對不對？你快回答我！"

坐進紅旗轎車的他扯開中山裝的紐扣大口喘

息。

后視鏡映出他蒼白的臉，脖頸上蜈蚣般的疤痕隨著呼吸起伏，仿佛還在隱隱作痛。

他拿起手邊的大哥大撥了一個號碼，嗓音冰冷："蘇廠長，你那邊可以行動了。"

轉瞬，他的車子被謝姝云的綠色吉普車追上，

女人隔著車窗對他悲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