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衣青年首當其沖,提著劍踱步進來,他一個側身叫玉姝看清了面龐。
“陳恒?”青年猛地偏過頭來,眼中警惕之色尚未褪去,長劍先行指向玉姝的咽喉。
“神、神女大人!”青年神色驚訝,門外眾人聞聲一股腦涌了進來,竟然是白衣教和百花閣兩派之人。
一眼掃過去,人數少了很多,大約只有二十多人,兩派只剩下一隊的人數,看來遭遇了不少危機。
百花閣大弟子謝雅容面色蒼白,落后一步,撐著把長刀走進來,見此目瞪口呆:“神女大人!您怎么在這兒?”玉姝瞥了一眼他們狼狽的樣子,隨意招了招手:“進來說吧。
”……“所以你們都被天玄門坑進來了?”陳恒臉色難看地點點頭。
“我們白衣教本來就落在后面,只能盡快趕路,沒成想楚生這廝等在前面陰了我們一招,這就遇上了她。
”談話間,謝雅容被身邊的弟子安置在木桌上,靠玉姝最近。
她扶住自己受傷的老腰,愁容滿面地接過話頭,下頜抬了抬,指向陳恒:“在遇上這家伙之前,我們剛剛從一個陰陽陣里殺出來,轉頭就遇上了只丙級妖獸。
真倒霉,閃躲不及,我被它咬了個正著,險些就沒命了!幸好,還給我留了口氣吃藥,沒捏碎玉牌。
”少女輕哼一聲:“這場讓楚生那家伙搶先了,下次我一定打扁他!”救命的丹藥正在起效,謝雅容的腰好了不少,血也止住了,精神慢慢恢復。
“那您呢,神女大人怎么在這兒?”玉姝垂眸:“來找人的,馬上就走。
”她不禁思考如果剛剛襲擊她的人已經從石門離開了,那她一直感應到的都是越來越近的陳恒一行人?兩個宗門的弟子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謝雅容眼珠子一轉,笑著和玉姝開玩笑:“那神女大人都在這里了,能不能一劍破天送我們出去呀?”少女眉眼彎彎道,“聽說兩百年前,您對上魔王蒼翎就是一劍封喉。
歘!一劍開天門,整個大地都為之一振,天上甚至降下神族,所以至今歸墟之地都進不去,就是因為有神族在里面留下了神跡。
”聽見這話,玉姝整個人一愣,眨眨眼睛抬起頭來:“什么?”她這一抬頭,弟子們的反應各不相同,缺心眼的直愣愣盯著她看,膽子小點的悄悄低頭避過她的視線,不過耳朵還豎著,準備聽她的答復。
“哪里聽來的野史,回去好好找自家教習上課。
”眾人哄笑,謝雅容也不好意思地笑笑。
玉姝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神識深處的靈息顫動讓她感應到有人靠近。
起初眾人不解,隨著那人越來越近,陳恒等人也感應到了,紛紛噤聲。
“神女大人!”門邊扒上一只皎潔如玉的手,青色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伴隨著少年清脆的嗓音。
是沈瑯,受傷的沈瑯。
少年半邊身子都是血色的,臉上濺著干涸的血漬,面色蒼白,如同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陳恒利劍出鞘,防備著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云青宗弟子。
謝雅容身子好多了,借著同門的力跳下木桌,滿眼復雜,提著長短雙刀與陳恒并肩而立。
沈瑯沒管他們,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盯著玉姝,直往她身邊靠,眼底泛著點點水色:“神女大人,可算找到你了,快帶我走吧,剛剛遇見了一只妖獸我差點就死了,我再也不亂跑了,你帶我走吧!”有點蹊蹺。
陳恒猶豫著開口:“他就是神女大人要找的人嗎?”“是。
”也許是。
玉姝凝望著少年,看著他一點點拖著傷重的身子跑過來,站在她身邊。
“既然想通了,就跟我走吧。
”她抓住少年的手臂,盈盈一握,纖細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