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回應。
我不需要回應。
因為這一次,眾聲喧嘩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晚上,女兒發來語音,說她在單位茶水間聽到別人談論我。
“媽,他們說你現在是咱們平臺最勵志的案例。”
“而許致遠嘛,已經有三家合作方撤資了。”
“你猜猜看,我今天接到誰的電話?”
“許哲。”
我怔了一下:“你哥?他干嘛給你打電話?”
女兒“哼”了一聲:“他說他不是來吵架的,是想讓我勸你別再發視頻了。”
“他說再這樣下去,他就要跟女朋友徹底黃了。”
“對方父母明確表示,不想和一個‘被全網嘲笑的人’結親戚。”
我坐在陽臺上,一邊聽,一邊給花澆水。
女兒在語音那頭笑得輕飄飄的:
“媽,你說好玩不好玩?他怕他爸出丑,把鍋都甩給你,說是你把家丑搬到了臺面上。”
“他居然說,你在外面說這些,是不體面。”
“體面?我在家里給你爸洗內褲煮中藥那十幾年,他們怎么不說體面了?”
“我一個人發燒住院,他們怎么不說丟人?”
“現在輪到他們被看見了,就開始講家風了?”
我抬頭看天。
入秋的夜晚冷得很,但風里有種透徹的清爽。
我把家丑搬上了臺面。
也把自己搬離了深淵。
幾天后,我的視頻漲到了三十萬粉絲。
女兒替我簽了商單,第一個客戶是旅游局。
我接到了人生第一筆稿費。
那天我給自己買了條新圍巾,藍白相間的,很適合秋天。
我照了張鏡子,把照片發上網,寫了一句配文:
“中年離婚,不是終點,是重新開始的起跑線。”
當天的點贊數,刷新了我賬號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