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一個陳年舊賬,你現(xiàn)在撕破臉到底圖什么?”
“你年紀大了,又沒文化,也沒什么特長,真以為離了爸,你還能活得更好嗎?”
原來。
這個家,從丈夫到兒子,沒人把我當一個有血有肉、有思維和感受的人。
他們看我,只是一個沒有薪水、沒有情緒的保姆機器。
燒飯、洗衣、照顧父母、打點關系、為他們遮風擋雨。
可一旦我停下來,他們的第一反應是:
你不夠識大體,你太情緒化,你在給家里添亂。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終于不再平和:
“你說我不為大局著想,那我問你,這個家從你出生到現(xiàn)在,誰為你鋪路誰為你遮雨?”
“誰每天五點起床給你準備早飯?誰在你出水痘的時候兩天兩夜沒合眼?誰在你考研落榜的時候給你請假四處打電話找關系?”
“你告訴我,我要怎么為你再想一次?”
“還訂婚,你有本事就帶著你爸寫給初戀的那首歌,一塊兒當彩禮送過去。”
“看你岳父母是不是覺得你有情有義,值得托付。”
他在電話那頭暴怒:“媽!你怎么變得這么刻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對,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因為我以前以為,我只要忍一忍、撐一撐,就能把這個家撐住。”
“但我終于明白了,我一個人撐的家,根本不是家,只是你們安逸的牢籠罷了。”
我掛斷電話,把手機關了靜音。
窗外陽光明亮,店里放著一首鋼琴輕音樂,空氣里彌漫著焦糖拿鐵的香氣。
我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發(fā)現(xiàn)味道有些苦。
就像我這幾十年的人生。
開始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