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就這樣過去三個月,傅墨廷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
他每天都睡不著覺,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
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里浮現出那天林昭昭被丟下海的畫面,他驚恐的伸手去抓,卻發現只是一場夢。
眼淚模糊了視線,他只能在無數個深夜痛哭。
一瓶又一瓶酒灌入喉嚨,醉意卻遲遲不來,記憶反而越來越清醒,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林昭昭的場景。
那時候,林昭昭的父母剛剛離世,他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卻只找到一個形容枯槁的小女孩,她脆弱又固執的守著父母留下的老宅,一個人孤獨又無助。
直到傅墨廷走到她面前,告訴她會代替父親照顧她,她才撲到他懷里失聲痛哭起來。
也許就是從那一刻起,他就在心里發誓要永遠要保護好這個小女孩。
可是他食言了,他無顏面對昭昭的父母。
這三個月,他像在安排身后事一般,將手里的權利和股份都發放出去,公司人心惶惶,不少人找到助理,希望他能勸勸傅墨廷。
助理也無可奈何,他不是沒有勸過,只是傅墨廷的求死之心太過堅決。
他好不容易等到傅墨廷清醒的時刻,將他的酒瓶推開,苦口婆心的勸他:“傅總,公司是您一手打拼出來的,難道真要看著畢生心血毀于一旦嗎?要是你不在了,只怕傅氏就撐不下去了”
“閉嘴!”傅墨廷將酒瓶猛地一摔,滿眼猩紅,“你懂什么?!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沒有了昭昭,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可是”
“不用再勸我了!馬上去備車,我要去昭昭父母墓前謝罪,之后就去自首!公司以后就交給你了,好自為之吧!”
很快,傅墨廷到達墓園,他跪在冰冷的石碑前。
照片上的故人依舊含笑,他卻紅了眼眶。
恍惚間,他想起與林昭昭的父親是忘年交,當年他白手起家,是林父陪著他披荊斬棘,走南闖北。
后來有一次,他被仇家追殺,林父沖出來為他擋下一刀,從此便落下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