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朝她射箭的。
回憶牽成一條線,將他纏繞,困在了雪地里。
虞驚言翻來覆去睡不著,也掀開窗戶看雪。
雪沒停,但已經(jīng)小了很多。
順著燈光的方向,他一步一個深坑地走過去,站在她的窗前。
虞驚言沒有發(fā)現(xiàn)他,認真寫著字。
寄師歸雩:展信……信紙上只有簡單的兩行,虞驚言卻再也寫不下去。
師歸雩的信上分明寫了“勿回信”,她再清楚不過,這封信根本寄不到他手里。
“展信佳”也寫不出來。
她想不到誰會打開這封信,私情并不想任何人,得到這份原本屬于師歸雩的祝愿。
哪怕只是一句客套。
一滴眼淚掉進硯臺里,虞驚言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只是扶著桌子,提著筆,崩潰似的將筆丟在筆架上。
她給不了回信。
溫寧晝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虞驚言偏頭,眼睛微紅,眼里是自己脆弱被窺探的惱怒:“看笑話趁早滾。
”被冤枉了,溫寧晝也沒走。
他大概猜到了虞驚言為什么難受——她沒有發(fā)泄的正當理由。
她沒有看見師歸雩瀕死的狀態(tài),不愿意承認師歸雩會死亡。
或許已經(jīng)死亡。
他抿唇:“節(jié)哀。
”“滾。
”看著她伏案而泣,溫寧晝莫名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