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懷抬手撫上了額頭,用力眨了一下眼,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我這是怎么了……”她輕聲呢喃道。
那可是對她拼死相助的陸宴塵,是她傾心仰慕的先生,她居然對他起了殺意。
哪怕只有一瞬間。
葉傾懷深深呼吸了兩口氣,才抬起眼來看陸宴塵。
她平靜下來后便覺出自己這個推論的荒謬之處來。
陸宴塵一向最看重禮義廉恥,若他知道葉傾懷是女子,哪怕心中有意,也必會對她退避三舍,注意分寸。像今日在馬車中握著她手那樣的親近舉動,他絕對做不出來。
難道他當真喜歡男子了?
葉傾懷皺了皺眉頭。
她實在是沒辦法把陸宴塵和“斷袖”二字聯系起來。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他隨身帶著皇帝親筆寫下的這兩行字,是為了留作自保抑或者作以要挾?
可葉傾懷實在想不到她這個名存實亡的皇帝親筆所寫的情詩到底能用來要挾什么人。
“葉傾懷!”周守一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將她的深思拽了回來。
“你發什么魔怔呢?叫你半天都沒反應。”周守一緊盯著葉傾懷。
“你叫了我半天?我怎么沒聽到。”葉傾懷一臉木然。
周守一突然換了一副看病患的表情謹慎地打量著她。
這個熟悉的眼神讓葉傾懷徹底回了神,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是馬上就要被號脈然后灌下一堆難喝的湯藥了。
“周爺爺,朕沒事。真的沒事!太久沒休息了,睡睡就好,保管好。朕這就去休息。”
葉傾懷一邊保證著,一邊退出了屋去。
臨出去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陸宴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