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陸宴塵。
甚至包括她自己。
她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葉傾懷這樣想著,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金牌。
她苦笑了一下,看著陸宴塵道:“朕還遠沒有強大到有資格說要守護別人的地步。為了守護而提劍,這樣的話是游刃有余的強者才能達到的境界。朕如今自保尚且不暇,還能談什么其他呢?”
陸宴塵看著葉傾懷,突然想起在回宮的馬車上,車簾掀起時,他曾在電光火石間瞥見過一眼葉傾懷的脆弱。
他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因為葉傾懷從沒有在他面前流露出來一星半點的脆弱過。
哪怕是敬敏太后薨逝的時候,她也沒有在人前露過半點怯。
她的堅韌不屈,常常讓人忘記了這是一個十六歲的半大孩子。
但直到此刻陸宴塵才發現,葉傾懷之所以能做到這樣,并不是因為她的心智堅強勝過常人。只是她在拼命地逼著自己,逼著自己昂頭,逼著自己向前,逼著自己不落淚。
她把真實的自己藏在那幅鋼鐵般的軀殼下,不讓任何人發現。
若不是月光下的那匆匆一瞥,陸宴塵也發現不了。
他發現葉傾懷在害怕,就像孩子怕黑一般在害怕著。她支起全身的刺,其實是為了抵御這種害怕。
他看著葉傾懷,對她一字一句鄭重道:“陛下不要怕,陛下并不是一個人。臣這柄劍永遠都握在陛下手中。只要陛下需要,臣永遠都在。”
這是一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