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立著一道黑色的背影,沒有穿校服,寬肩單掛著書包,幾乎占滿整個門框,顯得走廊都逼仄。
那人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有所察覺地回頭。
倆人的目光在潮shi的空氣中碰撞了一下,一個如同剪水,一個眸光微沉。
聲音戛然而止,明湛疑惑:“嗯?”
沈迦宴敏銳地瞇起眼,目光移去她身后,由上至下地把人打量一遍,掠過他手中的傘,落定某人此時因尷尬而有些僵硬的臉上。
呵。
剛剛笑得蠻開心的。
眼睛都彎起來。
怎么不笑了?
沒有多余的言語,沈迦宴沉眉,撐起傘,手臂繃起豐滿的肌肉形狀,薄唇啟合,簡短吐字。
“過來?!?/p>
“……”
他的鞋面shi了,褲子也不同程度地洇shi了,冷白的手臂從短袖里伸出來,蜿蜒的青筋上飄了些雨滴沒有拂去。
看上去在這里站了很久。
倪亦南心情忽然變得矛盾又復雜。
有種不用和明湛一起的如釋重負感,又有種明明什么也沒干,卻被捉個正著的心虛感。
在原地杵了幾秒,她把手chajin校服口袋,回頭說:“明湛,我…還有點事,就不麻煩你了,今天謝謝你?!?/p>
傘面被雨水敲的嗒嗒響,明湛舉著傘,斂回視線笑了笑:“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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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泡發著清新又澄凈的氣息。
雨幕下,眼前的世界變得很模糊,踩著大大小小的水洼,耳畔什么聲音都有,唯獨傘面籠罩的小小空間內,靜得出奇。
倪亦南比沈迦宴矮一個頭,抬頭時,目光直擊他鋒利而棱角分明的下頜,和薄而紅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