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拿到的資料有出入?總不能提前預知吧?!?/p>
“預知?我又不是神仙。姚老板的女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阿。說起來,她還欠我一個人情呢,要不是我,她也不能夠攀上姚老板。陳年舊事,說多了你更亂了。你只要知道,姚老板不是壞人。我更不是?!?/p>
“就為了個寶龍集團,值得嗎?將自己過去的隱私擺出來做誘餌,如果對方不上鉤呢?你就這么確定他會來找你嗎?”
“他會的。他現在最想知道兩件事,的。輿論就是一支筆,關鍵看你怎么用香秋筆法。”
“不知道有一天,他知道我們有來往,會是什么心情?”
“那是他的事情了。用不到你來操心了。你打算怎么辦?你的事情,我知道了。”
話說到這里,沙發上的人終于才不再抱著膝蓋蜷縮著,扮演一只倉鼠了。她又起來倒了一杯茶,那茶水沒一開始那么溫熱了。她喝了一口,思緒回到那天,定格在最后一幀,那個同她一樣灰暗的人臉,瞳孔突地放大。她哇地一下又把茶水吐出來,渾身一陣發寒,古孔風嗖嗖的。
“抱歉?!蓖虏杷娜丝嘈α艘幌?,她實在克制不了這生理反胃。沙發上另一個人起身來,眼神里竟有深惡痛絕,那目光落在那茶水上,最后落在天花板上。
“我得走了。陳敬明早就回了。你也得休息下了?!卑攵椎娜苏酒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淡淡的黑眼圈也沒蓋粉。
“好。去吧?!?/p>
人走了。客房里燈光暗下來。此時凌晨四點半。窗外還是燈光璀璨。終于,林嘉君看著那后門遁入陰影的黑車,還是掉了幾滴淚。
那些往事,是高溫天氣里藏在廚房中變質的一塊豬肉。蟲子嗡嗡嗡圍著,臭味沖天。
寶龍集團的發家史,是一些人的苦難史。那些錢有多少是干凈的,她太清楚了。當她還在酒吧里勤工儉學的時候,她的父親代替陳敬父親坐牢,原本應該被封鎖的礦井失事,死了三個工人。承諾的撫感金由陳敬的父親親自送來,送到母親手上。她站在走廊往下望去,陳敬的父親鉆進一輛車,她深深記住那張臉。
那張偽善的臉。在后來,她成為陳裕鎮的女人,陳裕鎮邀請她來玩一場游戲,這游戲的攻擊目標為陳敬兩父子,她欣然答應。
她不得不承認,實際上在那個年紀,她并沒有如今的林綠禾那般會思考,可是林綠禾的思考并沒有用,她的運氣沒有她好,她遇上的是陳敬。她唯一幸運的也就是,她并不知曉陳敬那些事業的點點滴滴?;钤谝粋€金籠子里,她的成長是有局限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