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的內(nèi)容,他越看心越?jīng)觥?/p>
一家名為德香之心的私人整形醫(yī)院,開業(yè)于二十八年前,倒閉于四年前。這是一份被有心之人所收集起來的整形醫(yī)療單子。生物除皺、開眼角、激光脫古、下巴整形以及一系列的微調(diào)項目。熏葉著急地將最后幾張抽出來,撂到桌子上去。
“你看這幾張,我的頭要痛死了。”
那是皺巴巴的原件和嶄新的復(fù)印件,來自溫哥華的一家私人診所。已有七個周的人流手術(shù)。
只是那署名
這一沓紙,主人公只有一個,陳敬的小叔陳益其現(xiàn)任妻子――林嘉君。
陳敬此時心里亂極了。撐著桌子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在心里告訴自己:熏葉未必已經(jīng)知道他和嘉君的干系。于是他強迫鎮(zhèn)定下來,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熏葉嘆了一口氣,坐到椅子上,臉色青黃。
“一言難盡。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你還記得姚三致嗎?我那雜志社賣盤前,最后幾期有幾個版面是他包下的。做一個追蹤報道,關(guān)于地下樂隊1644的。那幾期,我們的押寶就是一個名叫林天資的女人。公司里的阿boo和我負責(zé)這個人的資料搜集。阿boo在金泰會所刮到了一張照片,包先谷提供的音樂資源,根本不夠用。畢竟我們要給讀者提供的八卦,不止是她們從前的作品,還有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個樂隊里,嫁人的離婚的出國的,都訪談遍了。就只有這個林天資,我們連人都沒找到。”
陳敬又將單子拿起來看,那上面的名字,白字黑字:林天資[darcy]。
熏葉激動起來,聲調(diào)尖銳了不少。
“真沒想到,林天資藏得這么好。照我的估計,她要么嫁給富商,換了一個新的身份生存,要么就是死了。”
他皺眉。一時無言。看來熏葉并不知道,這林天資,就是林嘉君。只是她這么火急火燎地拿這些給她看是為什么?
熏葉向來和陳家的親戚們少打交道。她發(fā)夢都估不中,這其中的干系。
“今天我到公司,收到一個電話。是姚三致的女友打來,聲稱有猛料提供。我吃了飯就過去,來的人不是她。是一個叫黃銀的。這些單子就是黃銀給我的。”
“黃銀?”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他的神經(jīng)又猛地繃緊了,“這人現(xiàn)在是跟姚三致做事?”
“是呀。你猜得不錯。姚三致有兩家廠子的主管就是這個黃銀。今天他跟我說,他從姚三致的女友那里得知我要做林天資的周刊欄目。他說,他很早就認識林天資。林天資早年在白沙河那區(qū)的天橋下賣唱的,那時候她還不叫林天資呢。后面有了一個地下工作室,和幾個姐妹組隊,來來回回換了幾撥人,她一直是主心骨。偶爾在各個會所里接單駐唱,很少有露天演出了。那黃銀說,他是在金泰會所認識的她,那時候還不叫林天資。是1644樂隊成立后,有了第一張專輯,她才改的一個新藝名。”
“那么她的真名叫什么?”陳敬問。此刻他還在暗暗摳手心。那流掉的孩子,會是他的嗎?他在心里盤算那時間。他不確定,也不敢確定。從前他們在一起廝混時,她總說,她是吃過藥的了。她打包票的不給他帶那該死的套套,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真該死。
林嘉君固然可恨,可是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爆出丑事來,他在股東大會上就更加沒有話語權(quán)了。那幫老東西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他可不想被抓辮子。陳家的集團,很多項目都與政府打交道,其中利益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陳老倒下了,各種需要簽字的合同,也到不了陳敬手上。之前提到的海外鐵礦石項目也被耽擱下來。說來說去,父親還是倒下得不是時候,應(yīng)該在給他更改職位之后才倒下。
城西的地施工還沒批,蒲村的地,原是農(nóng)村土地,計劃建酒莊和度假區(qū),競標(biāo)卻出了問題。如今這地,到了那周廉水手里。
“所以,你是有什么要我?guī)兔Γ俊闭f回到林天資這檔子事,他轉(zhuǎn)頭問熏葉。
“黃銀跟我說,林天資曾經(jīng)和你小叔談過戀愛。”
這句話屬實把陳敬搞懵了。熏葉口中的林天資,可還不是她認識的林嘉君。林天資的身份就已經(jīng)和小叔談過戀愛。他忽然不寒而栗。
難道,在他認識林嘉君之前,她已經(jīng)認識他的小叔了嗎?
“喂喂喂!發(fā)什么呆呢?你能不能幫我去你小叔那里探探有沒有料嘛。我們還有兩期就要收檔了。我現(xiàn)在可是越來越好奇這個林天資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