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太監(jiān)王安在外呼喚數(shù)聲,太子朱常洛瞥見窗外雖白亮如晝,卻恍然大悟,此乃大雪之日,恐已近暮時(shí),宮中大門將閉。
文萱為他更衣,眼中滿是不舍之情,朱常洛見狀,當(dāng)即立下重誓,誓要娶她為妻,若不如此,甘愿短壽折命。
文萱聞此,喜極而泣,二人依依惜別,文萱送至院外。
風(fēng)雪之中,朱常洛頻頻回首,心中好不凄楚,恨不得拋卻太子之位,與這女子共結(jié)連理,白頭偕老。
帶著七分悲涼,三分失落,朱常洛由王安攙扶,一身雪泥,郁郁寡歡,回到勖勤宮。
豈料那選侍李氏迎上前來,只說校哥兒又惹了禍端。
朱常洛心緒煩憂,別過佳人之后,踏上歸宮之路,只覺心中空落,萬物皆似虛無,卻又有一股莫名的煩躁縈繞心頭。
正值此時(shí),聞聽李選侍前來稟報(bào),他怒氣沖沖,直奔王才人所居小院。未及門扉,已見朱由校跪于冰冷石板上,其上尚覆一層殘雪。
旁側(cè)跪著一女子,年約二十七八,頗有姿色,名叫客印月,又名客巴巴,與校哥兒同跪著。
客氏見太子怒容滿面而來,心知大事不妙,未待朱常洛近身,便疾步上前,抱住其腿,哀聲哭求:“小爺,校哥兒今日之過,皆因奴婢而起,與哥兒無關(guān),求您莫要責(zé)罰于他。”
朱常洛怒指朱由校,喝斥道:“你這孽障!你皇爺爺之物,未經(jīng)允諾,怎敢擅自取來,視作玩物?你可是存心讓我失了太子之位?”
朱由校昂首,高聲辯解:“我沒有拿,是有人刻意陷害!”
“你!”朱常洛氣得渾身顫抖,欲掙脫客氏,怎奈他雖為男兒,卻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加之今日與文萱幾度巫山云雨,已是力不從心。
客印月也是緊緊抱住朱常洛大腿不放,回首對(duì)朱由校泣聲道:“校哥兒,你就莫要再說了。”
言罷,她又抬頭望向太子,柔聲道:“小爺,哥兒今日之事,不論是遭人陷害,還是他一時(shí)貪玩,終歸皇爺尚未降下責(zé)罰,您就寬恕了他吧。”
此時(shí),魏朝與魏進(jìn)忠匆匆跑來,跪于客氏之后,代朱由校向朱常洛哀聲求情。
朱常洛終是怒哼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