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他好偷偷給他父親送去,陸川心里嘿嘿一笑,覺得自己當真是個大孝子。
這雙鞋是宋今瑤給陸修遠做的,一針一線縫制了兩個月。
她女紅做得好,尤其是刺繡更是栩栩如生,青黑色的鞋面上,祥云翠竹繡的那叫一個漂亮,整個太和縣也找不出第二雙來,也難怪陸川舍不得。
宋今瑤的目光在那雙鞋上停留了一瞬。她記得做這雙鞋時,她熬燈點蠟,就為了那個負心漢能穿得體面些。
現(xiàn)在想來,真是諷刺。
宋今瑤冷冷瞪了眼白眼狼兒子,扭頭卻拉住了陸淵的手。
語氣溫軟:“淵兒,餓了吧?”
陸淵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從來對他呼來喝去的繼母,何時關(guān)心過他餓不餓?
可——
陸淵驚疑不定的目光在宋今瑤面上掃過,今日她看他的眼神真的好溫柔,是錯覺嗎?
“這三個孽障犯了錯,守靈的事就交給他們了,你不必日日夜夜在這里跪著。”
宋今瑤繼續(xù)軟聲接著道。
“你先下去吃飯,這兩日你和大妹二妹只負責(zé)招待賓客就行。”
說著,視線掠過黑木棺槨以及跪著的三個親兒子,宋今瑤眼底閃過譏諷。
既不是親爹,她可舍不得讓老大跪著守靈,誰撿來的尸體亂認爹,那就讓誰“盡孝”去吧。
她還想再說什么,卻已經(jīng)有人看不慣她的區(qū)別對待,急了眼。
“母親,我們也沒吃飯呢,你怎么不問問我們餓不餓啊?我們才是你親兒子!”
陸川見宋今瑤不搭理他,反而破天荒地關(guān)心起陸淵那個孽種來,不滿地叫嚷道。
宋今瑤緩緩轉(zhuǎn)身,頃刻間臉上的溫柔不復(fù)存在,她目光像刀子一樣刮在陸川臉上。
少年被她看得后背發(fā)涼,卻還是梗著脖子不服氣:“母親,你偏心偏到家了,他就是個孽種,你關(guān)心他干嘛?”
下一瞬。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靈堂炸開。
震驚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