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的天氣,難得在今天消散。
夏日太陽的炙烤,讓沈枝感受到一絲火氣,她獨自走到屋檐下坐著。
憑借著記憶,找到母親專門給她放的椅子。
沈寧見媽媽出來了,便小心翼翼走到她身邊坐下。
自從看不見之后,沈枝的聽覺突然之間靈敏許多。
“寧寧?”
她伸出手,去摸到了孩子的臉。
沈枝這些天都是以淚洗面,只要睜開眼,總是會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
“寧寧怎么不跟媽媽說話?”
一開始她根本無暇顧及女兒的異常,只顧著自已傷心,忘記了跟自已一起親自經歷那場災難的人還有不到六歲的女兒。
她還那么小就看著親哥哥和親近的叔叔消失在自已眼前。
自已一個成年人都沒法承受,更何況一個孩子。
沈寧只是搖搖頭,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
她猜想孩子可能是出了心理問題,但這個年代上哪兒去找心理醫生,連研究心理學的人她都不一定能找到。
說回來她現在這副樣子,可能下半生都沒有保障……
思及此,沈枝心里突然多了股動力,如果她倒下了,那寧寧怎么辦。
自已不可能倚仗父母一輩子。
想到手里的存款,沈枝沒有改變當初計劃的想法,到時候托哥哥幫自已跑一趟,盈利就給父母和女兒,以保證她后半生無憂。
這一刻她下定決心,之后心里再難過,也不能在女兒面前表現出來。
這個意外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但不能讓它影響了孩子之后的人生。
她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不放開,時不時跟她說話,期望得到一句回復。
沈枝的事情已經在村里傳開了,最高興的莫過于郝紅梅。
即便沒了工作她也是個正常人。沈枝呢?成了瞎子,這下她再沒辦法比過自已。
郝紅梅這兩天走路都是帶風的。
手里抓著把瓜子兒,在村里到處寫。
嘴上沾滿了沒吐的瓜子皮,已經路過沈家門口三趟了。
她就想看看沈枝現在的慘樣兒。
今天她運氣好,還真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