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搖頭解釋:“家主說寧太守不住在這里,他公務繁忙今日才帶夫人回來暫住,太守意思是王妃您帶著公主去。”
他若是普通太守我會讓寧荷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可寧荷是皇子,當然要我親自抱過去,“那其他寧家人呢,皇上給了公主五箱金銀,他們敢怠慢或者私通你都要稟報本宮,就不用過問陛下了,直接抄家。”
我抱著福愛帶著環姑出門,天晴日朗適合曬曬太陽,順道再看一看我妹妹又發什么脾氣。
滿院子的人,見了我們也只是草草行禮敷衍了事,比起昔日陳家還要不把人放在眼里,離老遠我就聽見齊惟崩潰的喊叫。
“我不想在這里待了,早上他們跟個死人一樣屁都不放,晚上一個勁折磨我,那李緒鬼精鬼精的,一大早說有事就溜了,外面一大堆事等著本宮呢,非要和好!非要和好!他那狗屎性格,既然想讓本宮低頭和好,那我這封地這兵馬都不要了!讓父皇另請高明吧!”她就在一個亭子里像瘋了一樣,對著李柒大吐苦水,李柒好像還未從蒙汗藥的勁里緩過來,睜開眼就是調和,眼神迷瞪的聽著,“知不知道你的好弟弟都干了什么?剛見面時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排兵布陣行軍打仗從不和我知會,只知道往前沖,要不是我兜底善后早死幾百回了,他不要命,但是幾萬士兵栽到李緒手上,可不止你我損失。”
李柒聽著齊惟長篇大論,索性喝口茶清醒清醒,縱使有南帝英姿現如今累到連話都無力說,“那他也算是你弟弟,消消氣,要是你一氣之下連封號都不要了,你只能去嫁人和親,就像你母親一樣,成為穩固政權的工具。”
齊惟一聽覺得言之有理,轉頭看見我抱著孩子走過來,她用僅剩能活動的手指著我,“我嫁人?我以后要是像她這般照顧一堆孩子,我上吊還來不及呢!”
“你以為她把孩子教好了嗎?手底下帶過三個都慣到天上去了!”李柒隨即潑冷水,“五弟有這性子,她簡直功不可沒,你應該去找她理論。”
二人把矛頭指向我深刻討論了我這個累自己慣孩子的失德。
吵吵吵,福氣都吵沒了。
我單手抱著福愛,另一只手抓住齊惟手腕快速把脈,“她在極北凍壞了身子,很難有孕。”
“有緣人,你還會把脈?”齊惟收回手,我看清昨夜她被我打腫的側臉,手勁好像有點大了。
我坐在石凳上,將孩子給李柒,為自己倒杯茶,“我娘是大夫,當然會一點。”
“真巧,我那個失蹤的母后也會點,小時候磕磕絆絆都是她給我上藥。”齊惟回憶著說,“齊心跟著她,不知是死是活,記得小時候和她玩的挺好的呢。”
“真是稀奇,很少有名門閨秀學醫術,相比皇后是一位秀外慧中德才兼備的女子。”我說,“既然失蹤了,可有在尋?”
齊惟搖頭否定,“齊長歌大放厥詞,父皇不敢大張旗鼓的找,皇祖母覺得她失蹤了,勸父皇不要惦念,甚至不想追封她為后合葬,我只記得恪王妃性格慢吞吞看著還有點冷漠心眼也少,跟李緒有點像……”
毫無征兆,我一口茶險些都噴出,茶水上仰到鼻腔,要痛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