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如日月入懷,皎皎如玉樹臨風(fēng),肅肅如松間徐濤,灼灼如巖下燦電。
我將這句話認(rèn)真地謄寫了下來,牢牢記在心里。
這便是我心目中的少東家了。
我十分滿意。
少東家在我心中從來都是很沉默的形象,因為他很少和我說話。
事實上,他很少與任何人說話。
而我,因為近水樓臺先得月,約莫是和少東家搭話最多的女孩子了。
我不禁竊喜。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多久,東家突然離開了盛京,帶著少東家。
他們走的很突然,連一個口信都沒有留下。
我是后來才從胡叔口中得知他們?nèi)チ嗽手荨?/p>
我失落了一陣,然后重新打起了精神。
因為我知道,少東家一定會回來的。下次再見面時,我一定要讓他看到一個更好的我。
和少東家的重逢,是五年后。
東家沒有回來。少東家獨自一人牽著一匹馬,背著一口戾氣橫生的長刀,在一個雪天踏入了文心堂的門。
這次回來,少東家的變化很大。
他長得很高,比秦陽還高,肩膀也寬了許多,再也沒有了少年的痕跡。他的眉眼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但是卻不再那么寡言了。
譬如,他會主動問起二哥怎么不給我許一門親事。
“這丫頭主意正著呢,我許了人家也沒有用。”二哥馬上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
我正看著少東家棱角分明的筆挺眉眼出神,卻見他突然看向了我,于是笑著玩笑道:“我還欠著少東家好大一筆錢沒還完呢,怎么也不能負(fù)債出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