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突然勒住了馬。
“陛下!您看那里!”秦陽指著路盡頭的刑部大門口。
葉傾懷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刑部門口停著一輛簡陋的馬車,馬車邊圍著一圈巡捕,每人手里都高舉著一個火把,將大門口照的通亮。
然后,葉傾懷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被兩名官差押著從刑部大門里走了出來。
遠遠的,她一眼就看出那是陸宴塵。
縱然他滿身襤褸,黑衣上都是刀口,發髻凌亂,垂下的長發遮住了他的半邊臉,露出的那半邊臉上也滿是血污,他的手上腳上都戴著鐐銬,走路的步子也早已不穩,幾乎是被人半拖半押著走出來。
葉傾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心里突然一疼。
此時的陸宴塵像是一只受了重傷的困獸。那些巡捕圍著他,卻都與他保持著一臂的距離,像是在提防著他隨時可能爆發的反撲。
他們要將他塞進那輛馬車,不知準備運去哪里。
葉傾懷一踢馬肚,敦促著馬匹趕上前去。
“陸大人,您要是不肯上這馬車,就得走著去大理寺了。我們倒是無所謂,就怕陸大人您帶著這么重的鐐銬,走不動啊。”
那捕頭用詞恭敬,語氣卻滿是嘲諷,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陸宴塵緩緩斜過眼,睨了他一眼。
捕頭霎時間閉了嘴,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刀鋒掠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