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他硬生生拽開。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楚風的心跳幾乎停滯。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安全帶,將她柔軟而滾燙的身體抱出車廂。
“詩瑤!你醒醒!你別嚇我!”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恐懼。
林詩瑤虛弱地睜開一條眼縫,目光渙散地落在他臉上,嘴唇翕動,無聲地說了幾個字,便頭一歪,徹底昏了過去。
楚風看懂了。
她說的是……“不后悔”。
……
市立醫院,急診室外。
楚風失魂落魄地坐在長椅上,雙手插在頭發里,身上干涸的血跡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走廊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林詩瑤的父母,林東海和蘇晴,終于趕到。
本來因為林詩瑤和楚風在訂婚宴鬧了起來,老兩口為了避免尷尬,便提前退場,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瑤瑤!我的瑤瑤怎么樣了!”蘇晴妝都哭花了,一眼就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楚風,所有的理智瞬間被怒火吞噬。
她一個箭步沖上去,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楚風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響徹走廊。
“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蘇晴指著他的鼻子,聲音尖利刺耳,“如果不是你,我女兒怎么會出事!你這個廢物!窮光蛋!你憑什么糾纏我女兒!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林東海也是一臉鐵青,他一把將妻子拉到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楚風,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殺人。
“滾。”
只有一個字,卻帶著千鈞之重。
“在我們發火之前,從這里消失。你,不配站在這里。”
周圍路過的病人和家屬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不是那個林家未來的女婿嗎?怎么搞成這樣?”
“聽說就是因為他,林家千金才出車禍的。”
“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害人害己啊。”
一句句錐心刺骨的話,像是無數根鋼針,扎進楚風的耳朵里。
他抬起頭,臉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卻是一片冰涼。
屈辱,憤怒,不甘……所有的負面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楚風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