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要不是她去得及時,現在在這痛哭的,就是自己和老七了!到時候,又有誰來可憐自己和老七!
所以,秦香蘭非但沒有點頭,還笑著朝著說著話的人挑了挑眉頭。
“呦!她翠花大娘心腸這么好,那你替她把我今天這酒席錢結了吧?”
翠花開口一是真的看趙桂香的樣子可憐。
二呢,則是她也不想讓秦香蘭占到便宜。
憑什么都是地里刨食的,他們一天苦哈哈的面朝黃土背朝天,掙點兒工分兒,連肚子都吃不飽。
她秦香蘭不光能給兒子娶兩次媳婦兒,還能風風光光地辦酒席啊!
可是,她沒想到,自己就是說了一句話而已,秦香蘭便把這把火燒到她的身上了。
看別人的熱鬧是一回事,自己成了熱鬧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翠花立馬往后退了一步,虎著臉看向秦香蘭。
“誒你這人,你們家辦酒席,和我有什么關系啊!憑什么找我要錢啊!”
聞言,臉上的笑容登時消失,朝著翠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你還知道和你沒關系啊!那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閑事兒!這是我們和他老趙家之間的官司,有你說話的份兒嘛!”
翠花被秦香蘭嗆的,你你我我的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只能閉上了嘴巴,又悻悻地退回到了人群中。
但就算是退回去了,翠花卻還是狠狠地瞪著秦香蘭,企圖用眼神將秦香蘭扎成個篩子。
翠花這樣的人可不止她一個,還有幾個剛剛想說話的,這時候也都閉上了嘴巴。
他們都怕幫著趙老太說話了,秦香蘭轉頭管他們要錢。
但是,他們雖然不說話,看向秦香蘭的眼神卻都是一副不贊成的模樣。
好像秦香蘭就是那十惡不赦的黃世仁,而坐在地上連哭帶嚎的趙老太是那可憐的喜兒一樣。
當然,這樣腦子不清楚的,還是少數。
秦香蘭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看見那幾個不善的眼神,冷笑了一聲。
“哼!有些人覺得她趙桂香可憐,那剛剛我被他污蔑資本主義尾巴、污蔑我投機倒把的時候,你們咋不覺得我可憐呢?
現在可是嚴打!如果不是咱大隊長是個明察秋毫的,換個偏聽偏信的來,只聽她一面之詞就把我送派出所去,我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合著你們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污蔑人的反倒成了可憐人了!
那大隊長,我也要舉報!
我舉報張翠花資本主義尾巴!她偷偷在后山開小片荒!”
反正高帽子也不要錢,秦香蘭使勁兒地往大隊長的頭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