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離婚?這是鬧了多大的矛盾啊?就非得離婚不可?”
錢永興生怕秦香蘭先回答了,顯得好像自己底氣不足似的。
梗著脖子,回了一句。
“對!非離婚不可,我和這冷心冷腸的死老婆子,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見錢永興的態度這么堅決,大隊長看了看錢家眾人,又看了看圍觀的人,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行吧,既然這樣,你們先跟我進來吧!你們倆離婚也不是小事兒,看進來商量商量家長和孩子們的歸屬吧。”
跟著大隊長,老錢家眾人一起進了大隊部。
有好信兒的還想跟進去看,被大隊長給攆走了。
“人家兩口子離婚,和你們有什么關系?都該干啥就干啥去!咋?今天都不用上工?都不用掙工分兒啊?不用早說,我直接給你劃嘍就完事兒!”
老百姓一年忙到頭,忙的是啥?不就是這個工分嘛!
因為看熱鬧,被扣了工分兒,那不冤大頭了。
大隊長這話一出,大多數的人就都走了。
但還是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冒著扣工分兒的風險,躲在了大隊部的墻根兒底下偷聽。
大隊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指了指桌旁的幾個板凳。
“坐吧。”
板凳不多,就三個。
秦香蘭坐了一個,錢永興坐了一個。
還剩下一個,就在錢永剛的腳邊兒,他就順勢坐了下去。
只是還沒等他的屁股挨上凳子,就被錢宏勝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屁股那么沉呢?有你坐的份兒嗎你就坐?沒大沒小的!上一邊兒站著去!”
錢永剛被錢永勝這一腳踹出去,往旁邊踉蹌了好幾步,這才站穩。
回過頭瞪了錢宏勝一眼,錢宏剛嘴唇囁嚅了幾下,還是癟癟嘴,靠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站著去了。
兄弟倆小小的爭執沒有引起大人們的注意。
大隊長看向秦香蘭和錢永興。
“真要離婚?沒有緩兒了?”
錢永興和秦香蘭都重重點頭。
眼瞅著是真勸不了了,大隊長嘆了一口氣,拿過里啊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