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弟。”
房庭勉見到房原像見到一塊肥肉,眼都不眨得直勾勾盯著低著頭的庶弟,在那端著一盆熱水的有力手臂和手背上打量。
“你嫂子要用水,鋪子那就晚些去。”
唐茗抱著被子還坐在床上,看到昨天那個進來端盆的駝背男人,對方果然就是房原,一個主打扮豬吃虎能屈能伸的爽文男主,盡管生母早逝還天生殘疾,從小被輕視欺辱生長在惡毒嫡兄的陰影之下,卻能頑強不屈逆風翻盤,改寫人生,唐茗對其是十分佩服的。
“是,兄兄,長。”房原走路本就慢又歪斜,端著木盆往里間走去。
唐茗想男主估計也不太愿意被使喚干這事,想放下水就走人,不過綠帽丈夫應該不會就這么輕易滿足。
房原低眉順眼將木盆房子梳洗的架子上正準備轉身出去,房庭勉語氣突然惡劣起來:“放那還用得著你來,沒看到你嫂子還沒起身?你是想讓我親自請你?長嫂如母,你就不知道該好好伺候,真是讀書讀到狗肚子里了”
唐茗知道房庭勉辱罵男主是常事,第一次親身經歷這場面卻有些尷尬,特別是她知道現在房庭勉罵得有多兇以后就會被男主報復得有多狠,她當讀者的時候沒覺得,現在成了男主被罵的源頭,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成了反派陣營,見到了男主前期的挫敗卑微,若是男主以后回想今日可別把她和房庭勉算到一伙。
唐茗真想立刻遠離這里,也不想配合房庭勉搞事了,他一人玩火可不要牽扯無辜啊。
“夫,夫君。”唐茗鼓起勇氣插話道:“茗兒這就起身,他,阿原把水送來便好,我自己能行。”
“你倒是會替他說話。”房庭勉將視線回到唐茗身上,陰惻惻地勾起嘴角,手伸進被子下抓住唐茗的腳腕用力拽了出來。
“啊——”唐茗驚呼出聲,還以為房庭勉要對她動手,結果只是把她的雙腳拽出被子擱到床邊。
房庭勉揮著手指著默默站在原地垂著腦袋的房原:“愣什么還不給你嫂子洗洗,昨晚你就該做了,枉你嫂子這樣疼你,就小心伺候著。”
房原像個聽話的下人順著房庭勉的意思又將木盆端下來,蹣跚著往床邊走,似乎是動作太急竟然灑出來一些水,都灑在房原自己xiong前和地上。
唐茗莫名感覺此時的男主似乎是真的不太情愿,她記得昨晚和剛才男主端水還是比較穩當的,怎么突然就跌跌撞撞水撒了一地。
水波蕩傾斜晃蕩得像是要潑她一頭。
唐茗剛想說不用洗腳,但定睛一看卻發現她腳上竟然也沾著點點紅燭蠟油,房庭勉這個老色批真是哪都不放過。
“嘭!”木盆被擱在床邊地上,房原像是體力不支似的在盆快要觸地時脫手震得水花蕩漾。
“沒用的東西!”房庭勉對著撒了一路水跡的房原罵道。
唐茗:“”
唐茗看著慢吞吞蹲下身準備給她洗腳的男主,總覺得自己已經走在了懸崖邊。
“阿原,我自己來就好。”唐茗裹著被子往床邊挪動,主動把腳伸進水盆里。
“你幫我,拿衣服過來吧?”
唐茗說完悄悄看向一邊的房庭勉,對方竟只是默默看著她倆,視線定在她裸露的腳上腿上。
“嫂嫂子,我該,該給你,你洗。”
房原那一直低垂著腦袋微微抬起,一張和房庭勉有三分相似的硬挺面容呈現在唐茗眼中。
唐茗只覺得男人那雙眼睛像是瞄準獵物的箭頭,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一潭暗潮翻涌的死水,背后激冷一下,露在外面的手臂肩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涼颼颼的。
房原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頭去,脊背依舊佝僂著看起來有些頹廢,手掌徑直抓住唐茗浸泡在熱水里的腳腕。
“啊!”
唐茗趕緊捂住嘴把尖叫聲吞下,男主那雙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粗糙極了,手指頭上像帶刺一般戳著唐茗白嫩的皮膚,讓她控制不住難耐地要往回縮腳卻又被他緊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