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一整天都沒再見著房庭勉,她樂得清閑,在房家宅院四處亂逛,房家下人們訓練有素她還沒走近老遠就向她彎腰行禮,然后跑得比兔子還快,搞得她像是什么瘟神。
正勘探房家地形的唐茗被一個丫鬟叫住。
“夫人,您怎么跑這來了?這里可是,罷了,老夫人有請呢,她老人家不耐煩等人,您還是趕快跟我來吧。”
說話的丫鬟年齡不大,身穿青黃丫鬟服頭上別著兩根蘭花簪子,面容溫婉小家碧玉的,可是語氣卻毫不含糊,唐茗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態度上的怠慢。
唐茗覺得有趣,慢悠悠回道:“好,我知道了,你是誰?”
那丫鬟沒料到唐茗聽見老夫人的名頭竟不當回事,皺了下彎彎柳葉眉,然后舒展五官略微有些得意道:“奴婢是老夫人那院的幼蘭,從小就在老夫人身邊長大?!?/p>
“噢?!碧栖馕渡铋L地點點頭,對上心中的角色臉譜。
原來她就是房庭勉的通房丫鬟之一,房大娘的貼身婢女幼蘭。
唐茗看著面前身段苗條面容姣好的女孩子,不禁恨其不爭。如果說全書有誰是正真關心房庭勉在意房庭勉的,估計只有這個幼蘭了,連房大娘也就是房老夫人都只關心自身的利益,對房庭勉這個紅杏出墻搞出的長子是眼不見心不煩,對待房庭勉那些破事也是睜只眼閉只眼權當業障。
就是不知道幼蘭真正在意的到底是房家大少爺還是房庭勉這個人,唐茗更傾向于前者,畢竟現在的房庭勉已經爛成個鬼樣,有眼睛的就不可能好這口吧?
唐茗知道了對方為何對自己這般態度,反而卸下防備。
“嗚嗚——”唐茗掏出手帕捂住臉,聲音作凄慘狀。
“老夫人為何突然喚我去,嗚嗚嗚”
幼蘭被唐茗突然掩面哭泣的轉變給整蒙了,呆了幾瞬才磕磕巴巴小心道:“夫人您哭什么?啊呀,這”
唐茗悄悄撇著抱著手的女孩面露為難,干脆加大馬力腿一打彎原地蹲下埋頭哭泣。
“哼哼嗚嗚嗚,老夫人,嗚嗚太可怕了,我做錯事了嗎嗚嗚嗚”
房大娘連親子都視為權力的棋子,作為最長壽反派,唐茗確實還沒做好與其對上的準備。
在這個孝為天的封建古代,男主咸魚翻身后都沒把房大娘真怎么樣,在唐茗看來不過就是因為她是男主名義上的母親,男主再怎么霸氣側漏本質上依舊是一個缺愛的小孩,他受虐待便謀劃復仇,沒尊嚴便篡權奪位,生母死得早從小缺乏親情便收養了房家旁支的孤兒,對造就他人生悲苦的罪魁禍首房大娘卻無法趕盡殺絕。
唐茗猜測,或許在房原眼中,房大娘鑄就了他,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他的母親了。
有男主當靠山的女人,唐茗一個炮灰是不敢與其針鋒相對的。
“唉唉,哎呀,老夫人才,才不是要挑您的錯,只是讓夫人去問安。”幼蘭顯然對蹲在地上耍賴的唐茗沒辦法,最后還是透露出一點重要信息。
“哎喲夫人,您快起來,這被人看到像什么樣子?!老夫人只是想問問少爺的身體,您就據實回答就好了,真是”
“真的?”唐茗抬頭露出一雙被手搓紅的眼睛,頂著一頭自己胡亂收拾的發型,發簪歪歪扭扭別在頭上,額頭碎發被手帕捋得翹起來。
幼蘭蹲下身將唐茗扶起來,看著這個似乎甚是沒心沒肺的新夫人,覺得心里那些不得而生的怨氣散了些。
“是啊,老夫人只是看著嚴厲些,她是少爺親母又怎會為難夫人。”
幼蘭說完這些就不再多嘴,只是催促唐茗跟她回去,說要先給她收拾妥帖一番,好端莊去拜見。
唐茗任由幼蘭帶路,在女孩身后狡黠一笑。
果然男頻文里的女性角色除去戀愛腦后本質還是不壞的,她只要不和對方產生利益上的正面沖突,或許也能建立新的角色聯系。
幼蘭喜歡房庭勉,那她就把伺候房庭勉的活計交給幼蘭;若是想做房家大夫人,那她便撮合她和男主,以后說不定真能當上大夫人;
而她獲得幼蘭的信任,等于在房大娘身邊安插眼線第一時間獲取房家劇情動向。